将士们席地而坐,满脸疲惫,油的烟袅袅升起,弥漫在苍凉的营地上,战事暂且结束,敌军下一波的攻击什么时候会来?没有人会知道,但将士们眼中充斥的苦涩,颤抖的双手,均黑的皮肤无疑都在显露这一场战事的惨烈。
眭固进入营地当中,他行色匆匆,目光转动,面色凝重,凝重之下又带有一丝的激动,入手掀开营帐,一只脚刚踏入营帐当中,满满的酱鸡腿味道迎面而来,眭固愣了一下,激动的绪陡然高涨,一声极为波动的叫唤声响起:“哪来的鸡腿?”
帐中几人纷纷看向眭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鸡腿,有的已经啃的就剩下骨头了,有的刚咬了一口,味喷香,让人垂涎。眭固不咽了一下唾沫,他的确是有好几天没有吃上一口了,肚子里缺乏油水,这一下顿时就被激起了食。
“咳!”沮授放下手中的鸡腿,他端正坐姿而缓声说道:“此番回来,可有收获?”
沮授这一问,眭固当即想起他回来的目的,无奈把视线从鸡腿上收回,眭固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禀军师,有收获,有大收获!”
“且快说来!”激动的神色在沮授的脸上也浮现了出来,眭固便把收获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眭固、五鹿和陶升三人是黑山军降将,他们自被刘辩派遣随坚枪营进太行山剿灭黑山军以来,便大多担任招降的工作。其中五鹿是业绩最为突出的,目前他已经回并州去了,领着两三千的黑山军降民入驻并州,而陶升也被沮授派遣到了太行营寨,以帮助甄逸、范稚、荀棐等人重建与安置黑山军降民。
至于眭固,沮授给予他的任务是不一样的。
招降黑山军是沮授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而另外一大目的便是剿灭张燕的黑山军,但张燕躲藏与太行山中,据点隐秘,难以探查。适时黑山军部众来袭击坚枪营营寨,因而使得沮授有了一个主意。
若是能够俘虏黑山军部众,是否能够探查出张燕的据点?
为此沮授便派遣眭固去办这件事,他让眭固领着千余人在黑山军部众袭击营寨不成而退却的时候打出伏击,尽量多抓取俘虏,威利,探寻消息。
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坚枪营将士们经历苦战而支撑良久,使得眭固今终于是抓到了一个黑山军的小头目,几番用刑之后,那小头目吐露出了张燕的据点。
这个据点里坚枪营的营寨并不远,大概一半的程便可以抵达,那据点藏于山谷当中,凭借茂密的树林和山势,道路多曲折,野兽众多,而难以让人发觉。
眭固这几天的子也不太好过,为了能够准确的抓到俘虏,他带人埋伏在树林中,吃的是粗糙的干粮,喝的是冰冷的河水,睡的是湿漉的土地,以天为被,以树为墙,埋伏环境不太理想。
这都不是最恶劣的,最恶劣的是营寨那边被攻击,号角声,呐喊声,哀嚎声都能够清楚的听见,隐约还能够看见营寨门口的战况,每一次的固守擂鼓都会刺激眭固的心神。虽说眭固投在刘辩麾下并没有多长的时间,但忠诚这种属并不是以时间的长短来推断的,坚枪营的将
士每都在牺牲,但眭固迟迟没有能够获取有用的消息,他为此感到内疚和羞愧。
眼下消息已经获取,松懈防备的眭固才会被喷香的鸡腿所吸引,他觉得自己此番是立下大功了,难道还抵不过一根鸡腿吗?
一口小木盆递到了眭固的面前,“安爷?”眭固看了看面前的人,又看了看木盆中的鸡腿,他心头浮现一种温暖,双眼不争气的就红了。
“等回到中阳城,鸡腿,管够!”何安把小木盆塞进眭固的怀里面,眭固没答话,只是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就冲这一盆的鸡腿,这几的苦吃的值了!
徐晃面向沮授抱拳而道:“军师,就让在下领兵去突袭了张燕狗贼的据点吧!”
看着态度坚决而神坚定的徐晃,沮授在沉吟了一番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将士们多疲惫,损失又大,以你一营之力,恐怕难以全歼张燕,这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
“那该当如何?”徐晃有些着急的问道。
“还是禀明下,下发兵支援吧!”沮授的语气里虽有一丝激动,但他脸上多是波澜不惊。
张燕的据点已经探明,如此一来,这张战事便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可眼下还不能够轻举妄动,沮授心中明白,若是不能够一举歼灭张燕的黑山军,那么这些匪寇便会如同的野草一般,纵使经历火烧,来年依旧会生长,源源不断,反反复复。
必须是出动大军,必须是全面包围,必须是一击得手,绝对不能够给张燕一点可乘之机,绝对不能够给张燕一丝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