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唤也不醒。
吴恙恨不得就告诉建宁不送她走了,只是有孔四贞在一旁劝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建宁猛的坐起来,四处张望:“吴恙,吴恙。”看到吴恙就紧紧的抱着她,建宁全身发抖,太可怕了,没有吴恙太可怕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建宁心中突然想到了这首词……
她明白没有吴恙,她的人生是有多漫长,那样熬下去又有什么用。
吴恙感觉到建宁在发抖,好在已经退烧了,只道:“我在,我会一直都在的。”
建宁点点头,已经冷静下来,才问道:“我怎么了?”
吴恙抹去建宁头上的汗珠道:“你发烧了,现在已经好了。”
建宁道:“我发烧了?都没有感觉到呢,就是现在有些饿了。”向窗外一看,已经快到午时了,建宁道:“呀,行礼还没有准备呢,我的那些花瓣还是我自己来收拾吧。”说着就想下。
吴恙拦专宁,道:“建宁,咱们不走了……”他思来想去,总还有其他办法的,让建宁一个人走,太危险了,大不了晚半年再送建宁走。
建宁奇怪的道:“为什么?”
吴恙道:“你生病了。”
建宁摸摸自己的额头,道:“我就是饿了,已经好了,很有精神呢。”
吴恙一时不说话。
建宁嘿嘿傻笑:“没关系,我可以的,吴恙。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我也会的,可是,你现在需要我不在你身边,我就不会在的。”
吴恙一下子搂专宁,身子有喜颤抖,他就知道建宁明白他的心意。
建宁道:“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活的很长,我是公主,一直都是,可是身边没有,这又有什么意思?”
吴恙沉声道:“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多则五年少则三年,我会找你的。”
建宁笑道:“才年,比起一辈子来说,很短,之前我们不是夫妻尚能等待,现在我们是夫妻,就更没问题了。”
建宁一抬头,才看见孔四贞就在门口,脸红了下,忙小声道:“四贞姐姐在这里呢。”
孔四贞眼眶也红红的,她不是不懂情爱,只是在离开紫禁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抛弃情爱了……
孔四贞道:“帮我照顾福儿。”
建宁挣脱吴恙的怀抱,点点头道:“放心吧,福儿很乖巧。”
孔四贞又道:“时间比较短,我长话短说,安徽有家姓张,是我父亲的故友,将来就将福儿送到他家。”顿了下,道:“以后,也没有福儿这个人了,我的儿子已经被杀了。”
建宁点头应下,她已经适应了,有的人是不能靠一个身份活着的,如董鄂小宛,如她,现在还有福儿。
他们要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就不能是自己。
孔四贞看了眼建宁,眼中露出些不舍,道:“建宁妹妹,这次一别,可能真的是……”没有说下去,只道:“你要好好保重,我和皇帝哥哥都希望你快乐,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盼望的,我们都希望你能离开皇宫。”
建宁紧张的道:“四贞姐姐,你去哪里?”
孔四贞笑道:“你别紧张,我会回宫里,去咱们曾经玩过的地方,在那里守着……”
建宁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那个梦,想劝说,孔四贞只道:“我要走了,不然就会被他们发现了。”说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建宁,转身离开。
她之前来这里与吴恙商议,也是偷偷过来的,躲开了陈圆圆的眼线,不然这样大刺刺的来,陈圆圆早就起疑了。
第二日,吴恙与孔四贞、陈圆圆送建宁离开。
建宁身边除了白鹭,就是福儿,还有一个吴恙派来的侍卫,其他的就都是陈圆圆的人了。
因为碍于陈圆圆,孔四贞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福儿。
吴恙也安抚建宁,只说什么去那里看看风景,玩几日之类的,建宁知道,这些话不过是演给旁人看的,也不愿与吴恙多说什么,只点点头。
陈圆圆知道建宁之前生病了,现在又看建宁不愿意说话,就当这两人吵架了,心里很是满意,又见吴恙情绪不好,越发觉得早该将建宁送走。
建宁与福儿上了马车,建宁才看着吴恙,道:“保重。”
“保重。”
两人相视,建宁笑了下,便放下帘子。
吴恙有些失魂落魄,或许,建宁离开,他才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