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未来考量。”
江四九反问道:“真是奇怪,为何子修的未来不由他自己决定,却由你我决定?”
荀彧丝毫不为所动,坚持道:“但你却不能不说,人在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大多都是要后悔的。”
江四九冷笑道:“如今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四年,若是一时冲动,那也应该早就冲动完了吧!”
荀彧再次摇头道:“不然。人对于感情的难以放弃,这是不分年龄,也不分时段的。你可曾听说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话?”
江四九恨声道:“我只知道,人若在感情上无所依归,即使事业有成,那也毫无意思!——荀先生,你反反复复,只是要我离开曹昂,那么请问,我到底对曹昂的未来有何不利的影响?”
荀彧叹了一声,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愿不愿做妾?”
江四九疑道:“你说什么?”
荀彧一字一句,务求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被她听到:“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做子修的妾室?”
江四九疑虑地道:“这是否是你愿做的让步?”
荀彧面上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笑容,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话,只道:“若你愿意做妾,那也不是问题。”
江四九闻言,本想反唇相讥,但忽而心念一动,大声道:“我明白了!”
荀彧不料她这么说,反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江四九紧盯着他的双眼,半点也不退缩,她笃定地道:“想必你已经劝过子修了。”
荀彧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江四九接着道:“他想必不愿让我做妾,所以你才转而来劝我,是不是?”
荀彧神情一冷,道:“为什么你不猜猜是他要我来劝你的?”
江四九道:“在这个时代,一个像他那样的男人若只想让一个没后台、没娘家的女人做妾,还用得着去劝她么?”
荀彧双目犹如寒芒一般刺向江四九,他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冷静。
他感到对方比起过去,虽然仍可称单纯爽利,但已不像过去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尤其也许是因为来自未来,她思考的方法与这个时代的女人大不一样,令他有种无法着力的感觉。
而且,在她崭绝美艳的双目注视之下,他觉得自己竟然开始心虚起来了。
过去,他曾为好友的幸福使计将他们拆散,那时曾自觉自己太过偏颇,而如今的做法是否又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
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冷然道:“看来,我不该屏退此地的守卫,”
江四九道:“你此时才后悔没有多派一点人在这里,好杀掉我么?”
荀彧坦然地道:“不,我只会把你送走,无论怎样,我绝不会杀掉子修所爱的人。”
此时夕阳已落下山去,半痕新月升了起来。
月色之崭新、莹白、纯净,犹如刚从噩梦中新生了一般。
但月的微光,柔和不了刀锋的凛冽,却显得后者有了种切金断玉般的凌厉。
刀光就闪在荀彧的眼中,也闪在江四九的手中。
江四九反握刀柄,朗声道:“你是子修的好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也绝不会伤害你。”
荀彧闻言失笑道:“我倒也不认为你会杀了我。但你若想挟持我离开此地,恐怕并无这样的机会。”
江四九哂笑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要试过才知。”
说着,她往前踏上了一步。
荀彧木立原地,毫无退缩的意思。
江四九走了一步之后也不再前进,问道:“你之所以认为我可以做他的妾,是否认为貂蝉的出身太低,与他不配?”
荀彧道:“我正想告诉你原因——但这原因如果直接说了出来,我恐怕你会更不甘心。但人岂能胜天?人又岂能逆势?纵然你觉得自己可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子修却绝不能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江四九收敛了厉色,把刀重新收了回来,转而诚恳地道:“荀先生,你是子修的好友,我到底对子修有什么妨害?”
荀彧再叹了一声,眼中闪出悲悯之色:“好,我告诉你。若子修他不是曹司空的长子,不是诸侯之子的话,那么他要你做妻做妾,乃至如他所言,只娶你一人,也都只是寻常事。”
江四九听出他话中似有不寻常的意思,连忙道:“荀先生,你说什么?”
荀彧眼中的悲悯之色更甚:“我知道你对历史不是很熟悉。但你在未来,难道没有听说过‘曹昂’这个名字么?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会继承曹司空基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重读《三国志》,忽然发现曹ca这个时候已经把大将军之位让给了袁绍,赶紧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