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积压在一起,所以心情有点烦躁而已,比赛的话,”哈利略略思索了一下,“不,除了比赛,事实上——还有点其他事,嗯,有点担心。”
怎、么、可、不、担、心!——那明摆着就是去、送、死、啊混蛋!
心里好像有个怪物在拼命地叫嚣,在抗议,在……但还是被她压制了下来,露出一个坦然柔和的笑容,“不过我觉得我差不多做好准备了,只是——”
她觉得自己已经表里不一到一种奇葩的程度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死,也会疯掉。
会疯掉的。
必须得想办法减压啊,或者转移注意力。
不管怎样都好,不管什么方式,只要能够……
移开视线,她看向泛起阵阵涟漪的水面,“还不知道第三个比赛是什么,还得留一点空来,赫敏他们在帮我学习一些高年级的咒语和一些简单的恶咒……嗯,不知道是否有用。”
塞德里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猜出了什么,那种锐利得好像能看穿他人的眼神让哈利觉得遇到了相似的人。
“的确,”他随即微微一笑,温和地问,“那么,不如来练习一下对抗魔咒?”
哈利微微诧异地抬头望向他,这种想法只在大脑里一闪而过,就立马果断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她往旁边移了几步,因为离水边太近的话很容易打滑掉下去。
“那么,开始吧,”哈利兴致盎然地理了理袍子,然后拿出冬青木魔杖,“就用课堂上学过的咒语。”
“那么我似乎在年级上占一点优势,”塞德里克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他用自己的魔杖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手心,“我数一二三,以缴械咒为结束,怎样?”
哈利点了点头,左手微有兴奋地攥紧,然后松开。
“一——二——三!”
“carcero(速速禁锢)!”哈利以简单的束缚咒开始。
对方用盔甲咒弹开,反手一道障碍重重。
她闪身避开,“塔朗泰拉舞!”
“petrifictotas(统统石化)!”塞德里克轻巧地躲开。
哈利用锁腿咒反击。
一时间红光飞窜,让人眼花缭乱。
因为四年级课本上的咒语毕竟比六年级的少很多,所以哈利甚至很不“道德”的用上了咧嘴呼啦啦和门牙赛大棒之类的恶作剧咒语。
来往几次之后,两人几乎都无意识地选择闭嘴专心下咒了,只根据光和念咒时间来确认。
无声咒哈利虽然少用,但是和汤姆练习的时候也试过,再加上用的魔咒都很简单,而特别是现在有特别专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努力打败对方的想法上,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使用了无声咒,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很幸运地,咒语基本上都成功了。
“furnuncus(火烤辣)!”
“ipervi(水火不侵)!”
“reducto(粉身碎骨)!”
“reshio(力松劲泄)!”
“stupefy(昏昏倒地)!”
“duro(幻形石板)!”
……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魔力消耗,躲闪和回挡都变得有些艰难,两人都有了挂彩。
塞德里克一向整齐而服帖的头发也被弄乱了,还被切割咒削去了几撮,手腕的袖子擦到了稍许血迹。
哈利趁一个闪避的空隙时间把碍事的破碎的袖子往后一挽,轻啧了一声。
……
于是,本来湖边的安静被这里的小小的决斗打破了,不远处的学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让他们惊讶的是决斗人居然是他们学校的两位勇士,都呼啦啦地跑过来围观了。
一时间,场外议论纷纷。
更多的人吓了一跳,有的以为出了什么糟糕的事,一溜烟跑去找老师了,渐渐地,人越聚越多,还有的是闻讯而来看热闹的。
但围观众虽多,没有一个赶上前去阻止,他们好像都能感受到一种紧张而严肃的气氛萦绕其中,是旁人绝不能插手的……
人多以后,注意力会被影响,心情也就有些烦躁了。
哈利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之后,发现自己脸上刺痛起来,于是一挥手,“除你武器!”
成功缴械之后,哈利抬手做了个手势,“不玩了,我要休整一下。”
(——所以你们其实是在玩吗?!围观众开始抓狂。)
草地被弄得乱七八糟,翻开了露出泥土,树枝摇晃,叶子到处乱飞,连古榕树的树干上都留下了痕迹,此时,损坏处散发出一股轻而淡的白烟,越来越多,不像是燃烧的那种烟雾,最终消散开来,留下的是完好如初的古树。
两个当事人更是灰头土脸的,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又被刚才不知道谁的被反弹开的咒语激起了烟尘和水花溅到,样子都有点狼狈,这样被围观可不好。
哈利给自己的衣服施了修复咒,把自己身上的尘土和水迹都清理干净了,感觉脸上还是刺痛刺痛的,伸手小心地摸了一下,果然是擦破了皮,渗出了稍许血迹。
在看看塞德里克,其实他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懂得治疗咒,一点小伤口一挥魔杖就解决了。
他注意到哈利脸上的痕迹,不由皱起了眉毛。
“这里太吵了,我们赶紧离开吧,”哈利用余光看了看外面围着半圈的学生,扯了扯嘴角,“免得人家误会。”
于是在围观学生的惊疑和不解之下,两位当事人迅速逃逸,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了,闻讯而来的麦格教授怒斥了他们一顿,“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做么?!”
“可是,教授——”
“刚才他们……”
“赶紧离开!”
“没事吧?”塞德里克帮哈利解决了擦伤之后,歉意地说,“刚才没控制好方向,出现偏差了。”
“没什么,”哈利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只是小伤而已。”
塞德里克正要提醒些什么,顿了顿,还是闭上了嘴。
他本来想说女孩子不论怎样还是不要伤到脸,虽然可以治好,但是还是不好……但他立马想到如果他这么说了的话,肯定又会让她生气。
哈利的确没在意,她正在努力平复呼吸,刚才的对决挺消耗体力的,她到现在还在气喘。
塞德里克凝视着她,微微一笑,抬起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庞,在刚才受伤的位置停留了一下,用指腹摩挲了一下。
“以后可要小心了。”
“塞德……”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那种过于温柔的磁性声音让她有点不安,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明白他的目的。
“什么?”
“周五晚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