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后,我想喝一杯茶。我妻子和儿子很快就要来了,我们今晚要和福吉夫妇一起去听音乐会。”克劳奇突然又开始神志不清了,“是的,我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很令人满意,谢谢你,是的,确实很为他骄傲……”
哈利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和动作,皱起了眉,“他似乎中了夺魂咒,但是他摆脱了,可是好像精神崩溃了……”
“他疯了。”克鲁姆惊疑不定,望着克劳奇,十分地谨慎。
“是的,”哈利皱了皱眉,退后一步,有点焦急看向远处。
终于有一个人影出现了,塞德里克跑了过来,停下,微微喘气,“怎么了,哈利?我一看到你的信号就……”
他停住了,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克劳奇,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我们现在要?”
“快点,我们得赶紧到校长室去,”哈利急切地说道,“在被其他人看到之前。”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转向克劳奇,伸出魔杖,挥了挥,布置了一道范围的静音咒,免得克劳奇的声音传了出去。
“给他再加个幻身咒——因为我不会,”哈利转头看向克鲁姆,“抱歉,威克多尔,你可以先回去,但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好吗?”
他显得非常困惑,“可是?”
“快点,快点回去,这里不安全,”哈利换上了严肃的口吻,“你得赶紧回去,回到你的同学和老师身边去,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克劳奇先生,好吗?”
克鲁姆在另外两人的注视下,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要保证——不然会有危险的。”
也许是哈利的严肃和认真让他有点意识到处境了,便点点头,“保证,我发誓。”
“快走,”塞德里克确认好防护咒语后,向哈利点头示意了一下。
哈利挥了挥魔杖,控制着如同变色龙的克劳奇往前飘去,自己也加快了脚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穿过草地的时候,塞德里克冷静地问,“他看上去中了夺魂咒,因为强行摆脱而精神失常了?”
“是的,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似乎还没被小巴蒂发现,”哈利压低声音说道,“我恐怕他前不久逃了出来,虽然精神崩溃了,但潜意识地知道必须来这里……所以总算是千辛万苦地赶到了这里。”
果然,克劳奇不时冒出几句话来。
“不要……我……逃出来了……必须提醒……必须告诉……我要见邓布利多……都怪我……都怪我……伯莎死了……我的儿子……都怪我……告诉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头……强大起来了……哈利波特……”
走进城堡后,哈利把克劳奇交给塞德里克控制,然后掏出了地图,查看着附近是否有人,“邓布利多教授在校长室——还有斯内普教授。”
她仔细看了看,“‘穆迪教授’在自己的房间呆着,唔,暂时没问题……”
他们终于来到了水滴石怪的前面。
“口令是什么?”塞德里克茫然地问。
“冰镇柠檬汁?”哈利试探地问,那是两年前的口令,但现在肯定已经变了,石怪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哈利发呆,“如果我对他说闪开有用吗?”
“估计没有,”塞德里克怀疑地看着石怪。
“大喊大叫的话,里面的人能够听到吗?”
“也……许,但是说不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迟疑了一下。
“那么,只能乱来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梨子硬糖,呃——甘草魔杖,滋滋蜜蜂糖……吹宝超级泡泡糖……比比多味豆……噢,不对,邓布利多教授不喜欢这个……你开下门不行么?”
石怪仍然一动不动,只是狡黠地冲她眨了下眼。
“巧克力蛙!糖羽毛笔!——蟑螂堆!”
然后它一下子弹开了,跳到一边,好像自己一个人笑得很开心。
哈利有点郁结地看着它,回头看看塞德里克,有点委屈地撇撇嘴,“它好奇怪。”
“我也觉得,”塞德里克温和说,眼里闪着笑意,“好了,进去吧。”
穿过墙上的缺口,他们踏上螺旋型的石头楼梯,大门关上了。楼梯缓缓地自动上升,把他们送到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门上带着黄铜门环。
“这里就是校长室了?”塞德里克似乎有点好奇地朝四处看了看。
哈利伸向门环,扣住,轻轻敲了一下,提高声音,“邓布利多教授,在吗?”
里面很快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请进。”
塞德里克推开门,让哈利先走了进去,然后看见原来正在交谈的两人飞快地转过身来看向他们,显得有点惊讶。
“你在这里做什么,波特?”斯内普挑起眉毛,嘴角抿起一个令人不快的弧度。
“出问题了?”邓布利多沉着地问。
塞德里克挥起魔杖,撤消了隐身咒和静音咒,在他们的惊讶之下,将漂浮在空中迷茫地挣扎着的克劳奇放了下来,“我们在禁林边发现了他,然后把他带过来了,教授。”
邓布利多冷静地看了看两眼空洞的克劳奇,后者此时正站在原地,徘徊着目光,一看到邓布利多,似乎有点回过神来了,然后立马扑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说起了与刚才同样重复不断、语无伦次的话。
哈利不得不尽量用简洁的话告诉了邓布利多事情的经过。
一旁的斯内普只是紧皱起眉头,用一个束缚咒把克劳奇定在一个椅子上。
“他精神失常了,”他简短地说道。
“我猜他是强行突破了夺魂咒,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哈利偶尔用余光瞄一眼斯内普,选择了继续说下去,“我怕他被别人发现,所以就赶紧过来了,很抱歉贸然进来。”
“没关系,”邓布利多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做得很好,那么,确定,没有——任何人看见他?”
“我叮嘱威克多尔克鲁姆不要说出去,希望有用吧,”哈利迟疑了一下,“您也许可以去跟他说说,确保万一。”
邓布利多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恐怕这次不得不继续麻烦你了,你得把他带到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去,隐藏起来,让学校里某个小精灵照顾他——”
“可以叫闪闪,”哈利忍不住插了一句。
“没错,闪闪会愿意照顾他的,”邓布利多点点头。
斯内普迅速皱起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很显然你又把我当成了苦力使用——”
邓布利多耸耸肩,哈利则莫名想起了汤姆,感叹了一声:可怜的一对主仆……(还不是你的错!)
“知道了,”他冷冰冰地说,然后手一挥,重新漂浮起克劳奇,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下后续的事情,”邓布利多转过身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孩子们。”
“谢谢,”塞德里克低声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又多了一位盟友,”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然后看向哈利,“一定有很大帮助了。”
“是的,”哈利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是这样想的,教授——我估计,克劳奇是挣脱了伏地魔的夺魂咒,逃了出来……他,他很生气……”
邓布利多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
“我有一次感觉到……他很生气,伤疤在痛,”哈利很小声地说道,有点不安地将手指绕在一起,“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碰上克劳奇先生了,不然会影响整个计划。”
看到邓布利多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哈利继续说下去,“唯一的办法是,伪造一个已经死了的克劳奇先生,假装是——海格在禁林边上无意发现了他,然后通知了您。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确保……”
“明白了,”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辛苦你了,哈利,我也差不多是这么想的,至于具体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和这位——迪戈里先生,如果你方便的话,最好送哈利回去。”
他眨了眨眼,“这些日子不太安全,你知道的。”
塞德里克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对了,在此之前,我可以再和哈利说几句吗?”
“好的,”少年欠了欠身,走出了门口,顺便带上了门。
哈利也跟着站了起来,“校长?”
“很好的男孩,”邓布利多看了一眼他走出去的方向,回过头来说,“很优秀,你选对人了。我很高兴,你一直都在选择寻找更多的——同伴。”
“因为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做不了太多的事,”哈利低下头,小声说。
“他很好,”邓布利多又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他是我见过的这么多届来最出色的学生了。魔法天赋很好,特别是变形术——几乎没有一门科目是弱项,而且领悟能力很强,不管什么知识都能快速地吸收掌握。”
“校长——”
“我想说,哈利,你很幸运。”
“……谢谢。”
“所以,别害怕,也不要迷茫,你得确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相信自己,不会有事的。”
对,有那么多重措施,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晚安,哈利,祝好梦。”
“晚安,校长——等一下,”哈利正欲转身走向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望着邓布利多,“那个,我还可以问个问题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她说。
“就是那个——校长,为什么塞德里克的人质是秋?”哈利终于把心里困惑已久的问题提了出来。
“啊!太好了,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吗?”邓布利多的语调突然欢快起来,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是这样的,去掉第一人选之后,我在和迪戈里比较熟悉和要好的人中选来选去,最后觉得,如果是秋张的话,会让人有一种英雄救美的气概,所以会让勇士更有目标,更加努力吧!”
“校长……拿什么来拯救您的恶趣味?!”
在回去的路上,塞德里克若有所思,“你怎么想?如果大家发现‘克劳奇已经死了’,那个人会不会担心大家有所警惕?”
“我不清楚……也许会吧,但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事了,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解决的。”哈利迟疑了一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