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有些木讷一句话都没有,谢至虽不是那种内向之人,但也还是很矜持的,与不熟悉的人话还是很少的。
倒是那老鸨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对一切好像都感兴趣的很。
谢至向来都很愿意为别人考虑的,这个老鸨既然对这里好奇,倒也不妨让她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牢房这里的饭虽不好,却也不差她这一个人的。
谢至笑嘻嘻的开口道:“你若是稀罕这里,不如便留下吧,寿宁侯不是欠着你十两银子吗?你便留在这里把这十两银子用完再回去也不迟,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可着实是个好地方。”
谢至本是开玩笑的,那老鸨却是升起了戒备,询问道:“云中侯莫不是不想还老身银子,才把老身带到这里,准备害了老身吗?”
真是小人之心,这银子又不用他还,他至于使出这么一个计策来吗?
谢至瞅了那老鸨一眼,不屑的道:“本侯这不是看你对这里好奇的很,好心罢了,谁要害你的命了。”
有了这一番后,那老鸨不再言语,也不敢四处张望了。
谢至也便更不说话了,就那么与文吏一道通过一道道关卡,直接进了牢舍。
这里阴冷潮湿,时不时的传来一声惨叫,越发的让人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那老鸨一脸的害怕,才踏进去了一只脚,便又退了出去,道:“云中侯,老身不进去了,就在此等着便是。”
这老鸨害怕的情绪很是明显了,谢至正当事情还很多,懒得与他玩笑,直接应道:“嗯,要等便好生在这里等着。”
那老鸨留下也不耽误谢至进入,很快,谢至便与文吏一块走了进去。
当着文吏的面,前不久才拿了谢至银子的牢头一副没见过谢至的样子,连个眼神都没给谢至。
能锻炼成这般还真是挺不容易的,谢至都有些佩服了。
那文吏话不多,简单道:“寿宁侯的事情解决了,可以让他回去了。”
那牢头偷偷瞟了一眼谢至,见谢至没什么反应,才应了一声。
牢头应答,那文吏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也并没有多待,直接便退了出去。
现在文吏的话已经传到了,他留下与否已没什么作用了。
在那文吏离开之后,谢至才开口询问,道:“寿宁侯那哥俩这几日在这里过得如何?”
谢至的银子使得很是有用,牢头很是热情的回道:“这几日寿宁侯和建昌侯已适应这里的生活了,马桶刷的也特别干净,前几天为了吃个肉包子,用身上的衣服买通了狱卒,包子才拿到手便被同牢房的人给扔到马桶了,寿宁侯倒也不嫌弃,拾起来便吃了个干净。”
张鹤龄作为重点关照对象,牢头可是把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
听了牢头所言,谢至淡然一笑,道:“没想到这寿宁侯倒还真是大丈夫,竟是如此的能屈能伸,走,过去瞧瞧。”
那牢头也没差使其他人,亲自带着谢至到了张鹤龄所在的牢房。
才到门口,便瞧见了张鹤龄兄弟的窘境。
兄弟二人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服已不存一件,脏兮兮的蹲在马桶之处,那要多狼狈便多狼狈。
到了门口,牢房门当啷一声打开,牢头最先出现。
张鹤龄兄弟听到声音,瞅了一眼后很快便又耷拉下了脑袋。
谢至倒也不着急,在那牢头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后,才终于进入。
进去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走至张鹤龄兄弟身边,大惊失色喊道:“世伯?你们怎成这般样子了?”
张鹤龄下意识抬头,瞧见谢至,好像瞧到了亲人一般,欢呼着便要给谢至一个拥抱。
谢至眼疾手快,以最快的速度才终于躲开,“世伯,别这样,有话咱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