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汉子便一个劲儿的朝张鹤龄赔礼,道:“小儿无礼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张鹤龄像是那种轻易绕人之人吗?抓着孩子的衣领,举过头顶,威胁道:“你与王鸣所住不远,应当认识王鸣吧?告诉本侯,王鸣在何处,今日若是不能告知本侯一个准确答案,本侯便让你家小子命丧当场。”
这声威胁之后,年轻夫妇更为紧张了。
两人相视一眼,良久却是未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张鹤龄脸色愠怒,升起了些许恼怒,说到做到,嘴中怒喝着正要摔下那个孩子。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哪懂得故意,也就是碰巧,直接尿到了张鹤龄张开的嘴中。
那孩子此举虽说有些过分,但最大过错在张鹤龄身上,另一过错便全是无心而已。
张鹤龄却是丝毫不管这些,暴怒之中竟直接便要摔下那孩子。
年轻夫妇虽初为人父母,但舔犊之情是与生俱来的,眼看着自家孩子有危险,竟是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冲向自己孩子。
就在自己孩子掉落在地上之时,年轻汉子终于是稳稳当当的接下了自己孩子。
直到现在仍没能促使张鹤龄的怒气停歇,抬手吩咐身后的家丁,道:“来人,给本侯打,打死为止。”
这个命令虽说荒唐,但有了在府中那个被打死之人的前车之鉴,这些家丁未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朝那一家三口而去。
年轻夫妇面对这些豺狼虎豹,能做的只剩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自己身下年幼的孩子。
而先前还围观着的邻居,碰到这般情况,没有一人敢出面为之说句话,都做鸟兽状,藏在了自己家中。
英雄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的,少不得是要家破人亡,血溅当场的。
打了那么片刻的功夫,张鹤龄火气依旧没消,张延龄倒是着急了,询问道:“大兄,王鸣既然不在家中,我们还能往哪里去寻找啊?”
这个问题比在这里泻火还重要许多,张鹤龄也没呵止那些家丁停下,丢下一句没办法,抬脚便走。
那些家丁也不都是心狠手辣之人,瞧着张鹤龄走远后,也终是停下动作,拼命的追上了张鹤龄。
有人在离开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年轻夫妇的伤势。
穷则独善其身,只有保护自己无忧之后,才能兼顾到别人的安危。
这些家丁虽同情这年轻夫妇,却是不会有一人停下脚步来瞧瞧年轻夫妇是死是活的。
直到张鹤龄带人离开之后,开始藏身在家的人才先后跑了出来查看那年轻夫妇。
有人试看了一下年轻夫妇的鼻息,满是担忧道:“情况不太好,先找个郎中来瞧瞧吧,诊费咱几家垫一下。”
他们没勇气在那个时候冲出来,在此时抽些铜板出来找个郎中也都是可以的。
几人纷纷点头,一人道:“先把他们两口子抬回家去。”
此人出言之后,另一人紧接着道:“孩子,快看看孩子”
有了这人的开口,他们才终于想起,年轻夫妇身边还有孩子的。
几人一块动手,才把年轻夫妇移开,一道洪亮的哭声便传了出来。
几人带起了欣慰的笑容,一人道:“孩子没事,没事便好,这么小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可怎么办啊?来,谁家婆娘有闲,先把孩子照看着。”
照看孩子的事情倒也容易,不止一个妇人承担了此事。
把孩子找人看顾之后,还未等来郎中,年轻夫妇便没了呼吸。
孩子在喂了饭之后便睡熟了,根本就不知晓自己一日之间丧失双亲之事。
这年轻夫妇遭遇此无妄之灾,几个邻里除了大骂行凶之人,却是未有其他任何办法的。
这些邻里即便有心要为年轻夫妇报仇,也求助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