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督护,听说是孙坚军奇袭,可半天也没看到人影。”
吕布的神色很奇怪,带着一股心虚,还有几分压抑的兴奋:“如此推断,孙坚军偷袭是假,应当是”
说着他就看了一眼何瑾,而何瑾则郁闷地接口道:“应当是我们炸营了。”
“炸,炸营了?”
对于一个将领来说,炸营可是履历上的一大污点,充分说明将领的水平不行!
尤其此番胡轸还一心想要击溃孙坚,烧旺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结果,却是自己的营先被烧了。
两万士卒就这样弃盔甲,失鞍马,未战先败还损兵折将——如此心痛强烈的反差,立时让他面容扭曲,都不肯相信客观事实:“不,这不可能!本督护一心为将士谋功劳,怎么可能会炸营?”
吕布脸色就更加奇怪了,哼哧哼哧地扭过头,明显要憋不住笑。
但影帝何瑾就不一样了,非但没笑,反而还悄悄掐了一下吕布的大腿,用眼神警告他别露馅。
做完这一切,才一脸认真地托腮道:“大督护言之有理,或许、可能、大概只是孙坚偷袭比较慢吧”
胡轸当时的脸色就更精彩了:偷袭,比较慢?这种事儿,还有慢的?
也不对!
炸营这种事儿,只是说出去比较丢人,我也没想着孙坚真来偷营啊!万一被你这乌鸦嘴说中,岂非雪上加霜?
然而,胡督护还未领教过何瑾乌鸦嘴的威力。
另外孙坚可是一代名将,近在眼前的敌营乱成这样,能安之若素的呆在城里,不过来凑凑热闹?
果然,随着何瑾话音刚落,便听远处鼓声大作!无数的火把蓦然从黑夜中冒起,喊杀声震天。
沉闷的马蹄声最先传来,火光当中,一员头裹赤帻的大将跃马而来,手持古锭刀大吼道:“儿郎们,随我杀贼!”
这一瞬,看着何瑾那张无辜的脸,胡轸气得差点吐血!
当下来不及斥喝,嘶声向前方的华雄吼道:“华都尉,给本督护迎头痛击,拦住那孙坚!”
此时也整顿好西凉铁骑的华雄,愤然领命,带着西凉铁骑便冲了上去。
奔骤当中,大冬天赤膊的他挥舞着大刀,尽展凉州猛将的勇武风采,声势惊人:“孙坚狗贼,纳命来!”
孙坚却沉默地只做了一个动作。
下一瞬,无数的火箭腾空而起,在夜空划过绚烂的轨迹。
紧接着,狠狠攒射入西凉铁骑阵中!当先的华雄更是受到了特殊照顾,兜头便是数不清的火光。
“啊!”挥舞着大刀拨弄火箭的华雄一个不察,被一支火箭狠狠射入胸膛,发出惨绝人寰的吼叫。
紧接着又是第二支、第三支,密密麻麻的火箭射入躯体,燃烧的火将华雄变成一支扭动的火炬。
可向前冲锋的他,依旧没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孙坚却已马至刀快,只见刀光闪过,华雄的头颅冲天而起。沉重的身躯迅速被后面的战马撞落,踩成了一滩肉泥。
战场之上,除了斗将之外,很少有公平的决斗。哪怕华雄的武艺不凡,可今夜他就这么死了,几乎没一点价值。
看到这一幕的胡轸不由目眦欲裂,迅速下令道:“陷阵营,随本督护出战!”
然而就在此时,何瑾的面色陡然变了。
猛然策动爪黄飞电,上前下达了一个与胡轸完全相反的命令:“陷阵营将士听令,列阵固守!”
一时间,接到两条完全不同军令的陷阵营,陷入了一瞬的骚乱。
可随后,震天的呐喊声传来,陷阵营士卒神情振奋无比,齐齐大声喝道:“谨遵何中郎之令!”
再之后,短暂的惨嚎声传来。
那些被胡轸任命的司马、假司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周围陷阵营将士毫不迟疑击杀,彻底剔除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