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胡轸,传达出明确的信息:老胡,要么咽下这口气,我还当你是条汉子;要么,自己那张脸就别要了!
而依据他对这些凉州将领的了解,胡轸必然会选择第二种方案的:区区几十名亲卫的性命,有怎能比得过他们的脸面呢?
可没想到此番激将法并未成功,胡轸闻言,忽然隐秘地笑了一下,竟一言不发。
正位上的董卓,却恼怒开口道:“文才那般请你过来,是老夫授意!省得你自恃聪明,忘了谁给你的今日!”
话音落下,何瑾面色也瞬间凝重起来:事态,要比自己想象地严重
老董这人虽然有心计,但做事大部分还是很直接的,能让他这般毫不掩饰地敲打自己,必然是有些东西已踩到他的底线了。
当下他也不再兜兜转转,开门见山问道:“相国这般恚怒,可是因近日雒阳无故传起的谣言一事?”
“明知故问!”
董卓蓦然一拍案几,怒不可遏:“文优说你心思诡谲,手段阴险,假意投靠老夫只为将老夫当作一棵大树,而你却为一株缠绕大树的藤蔓。”
“如此,你便可随老夫这株树木而长,依枝攀缘,食其汁液,绞其甘髓,待得大木枯死,藤萝便可在残骸之上连天接地!”
越说越怒,董卓忍不住杀机毕露,喝骂道:“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以为击破酸枣大军后,时机已成熟。”
“迫不及待就在雒阳城中沽名钓誉,邀买人心,意图取老夫而代之如此狼心狗肺之徒,老夫岂能留你!”
一番话说完后,情绪激动的董卓竟又一拍案几,大声喝令道:“吾儿奉先何在,速速替为父斩杀了此贼!”
话音落下,吕布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胡轸却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当即从冲来的刀斧手那里,接过一柄短利斧,从背后便向何瑾砍去!
“相国!”遇到这种听风就是雨、说打就要杀的局面,何瑾纵然智谋无双也无可奈何。只能侧身躲过胡轸的一斧,随即一拳砸他个鼻血横流。
紧接着身形后退,三柄环首刀已斩向他刚才的方位,朝服的下摆都被利刃割破。然而此时身后,又有四柄利斧挥来。
无奈下,他迅猛欺身上前,挽住四人的手臂开始转圈,借着他们手中的刀斧,同蜂拥而来的刀斧手周旋起来。
“相国,末将冤枉!”一边同这些刀斧手对招,何瑾一边高声呼道:“此事不能单听李文优一面之词!”
可董卓看到何瑾竟不肯引境就戮,更加怒不可遏,提刀上前就要亲自参战:“小贼休要多言,今日便是你何家覆灭之时!”
看着董卓不分青红皂白而来,何瑾没有答话,心中却忽然冒一个强烈的念头:刺杀董卓!
虽然眼下一旦董卓身死,司隶一带立时会陷入无尽的混乱灾劫当中。可如今箭在弦上,他已不得不发!
尤其此时董卓就在面前两丈的距离,只要闪电般冲刺过来,一刀下去便可!
一瞬间,何瑾的呼吸与心跳不禁加快,双眼也似乎蒙上了一层嗜血的光雾。挽着那四人的手臂不由用力,轻易折断他们的胳膊后,趁机捞起一柄短手斧!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一股死亡的窒息感,忽然从右前方排山倒海地压来。什么都还未看清,就见眼前银光一闪,无数细碎的刃线在眼前炸开!
下意识地,他赶忙屏弃杂念,当机立断。一面抓起一个刀斧手挡在身前,同时右手利斧照着那道刃线斫砍而去。
“叮!”
兵刃相交,霎时间一股无穷无尽的怪力,猛然自敌人兵器上传过来,手中利斧已脱手而出!
至于左手擒住的那名刀斧手,已化作漫天的血肉尸块。而刃线荡开利斧后,还在急速向前,眼前就要斩断何瑾的左手!
惊惧之下,何瑾立时丢弃了尸体,抽身急退。但左手臂还是被划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血涌如注!
直到此时何瑾才看清,适才刃线的源头,是方天画戟的戟刃。而戟刃的源头,自然是吕布
这位不再轻敌的汉末第一武道高手,终于展露出他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