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岂非是只能死于敌军刀下。故臣请陛下遣军出城,以援阵前将士!”
“此言大谬!”赵桓还没说话,就有兵部的人开口驳斥。
“陛下,京城安危为重,我军若轻易大开城门,倘若敌军趁机攻城,京城便有失陷之忧,因此我军绝不可出城。”
御史反驳道:“韩大人说的好没道理!城下将士正在奋勇杀敌,韩大人此话若是被他们听了去,又该是何等的寒心。忠义之士遭如此对待,长此以往,我大云又有谁还敢、还愿为国为君而战?”
兵部的韩姓官员又道:“为朝廷尽忠,为百姓尽义,死得其所。我想那些将士纵死,也必然是心甘情愿的!”
“哼,韩大人你说的好是轻巧,如今在城下陷入必死之地的人又不是你。不知如果把韩大人放在那种境地,韩大人还会不会、能不能如此说话?”御史反唇相讥道。
御史一句话问的韩姓官员面红耳赤,他恼羞成怒道:“你说这些,还不是因为那个林凡在下面,他是户部侍郎林大人的儿子。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林大人在升任户部侍郎之前是御史台左佥都御史,你今日这般为林凡他们说话,也不过是想要讨好巴结老上司罢了!”
“要是城下的是一个毫不相干之人,我就不信你还会这般姿态!”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可没你那般肮脏心思。林大人独子在城下杀敌报国,如今已入绝境,你可见林大人有说什么了吗?”
“林大人若真是想说,而今他就在城头,又何需我来多嘴多舌?”
“明明是你自己一肚子见
不得人的心思,还偏偏要把其他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不堪!”御史指着韩姓官员的鼻子大骂。
韩姓官员气结:“你…你!大家都是读书人,你怎能如此粗鄙,真真是有辱斯文!”
“骂你?如你这等小人,莫说骂你,我还想打你呢!”御史毫不退让,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只是被身边的其他官员拉开。
架是没有打起来,不过双方各执一词,又各有支持者,在城头上争论不休,恨不得喷对方一头一脸的唾沫。
眼看城上就要上演全武行,赵桓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轻声道:“够了,都给朕住手!”
皇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其中蕴含的怒意是显而易见的。
天子之怒可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故此赵桓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地上哗啦啦跪了一片。
地上这些战战兢兢跪着的朝臣让皇帝有些头疼,也明白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他看向林汝贤,问道:“林爱卿,你以为此事应当如何?”
林汝贤此时心中充满了苦涩,他未尝不明白兵部的那韩姓说的有道理,眼下打开城门会有风险,也知道那御史在心里也未必没有讨好自己的意思。
只是他又能如何,父子连心,作为一个父亲,他恨不得亲自带兵去解救正在城下血战的独子,把什么忠君爱国、报效朝廷都通通扔到一边去。
然而他却不能这样做,他了解当今这位陛下,就算是他说派兵出城,皇帝也不会答应。
皇帝之所以会问自己,还是想要自己亲口说出不能开门的话,是要借自己的话来堵住那些想要出兵之人的口。
如果自己的回答不合皇帝的心意,皇帝定然不会答应不说,还会心生不满。
这位陛下就算当场不发作,以后也一定会找机会清算今日之事。
况且他林汝贤就是再自私,也不能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而押上全城百姓的安危。
他双目垂泪,痛苦万分道:“陛下当以大局为重,城门不可轻开!”
城上的文武百官听闻此话无不动容,纵然明知皇帝不会答应,可在独子就要战死眼前,家族香火就此断绝的情况下,在场众人又有谁能做出如此决断。
兵部韩姓官员率先躬身道:“林大人深明大义,下官等佩服!”
当今天子赵桓暗自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林汝贤还是识相的。
他假装叹气道:“既然林爱卿都如此说了,朕也不好坚持,便就这样决定了吧!”
眼看满真骑军快速逼近战场,林凡他们覆亡只在顷刻之间,林汝贤心如刀绞。
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住,几乎要晕倒在城头之上。
而这时之前说话的那个御史快走几步上前扶住他,并激动的说道:“林大人快看,后方压阵的官军也上来了,小林大人有救了!”
林汝贤勉力睁开眼睛,急切的看向城下。
只见城下那万余官军这时开始向前,他们分出大半去拦阻满真援军,剩下的一些则直接开入战场,帮助林凡他们围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