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后面让将士们去送死的道理?”
“大人既知自己是一军主帅,就更不应该如此冒险。大人万一出事,阵前失帅,大人不会不明白这会产生什么后果!”安宁辩驳道。
林凡神色不善的看着安宁,这种眼神是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以来安宁都从未见过的。
“那好!传我军令:如果我死了,全军听从安宁调遣;安宁死了,再由陈方舒接手,陈方舒再死,那就由王虎指挥。”
“若是军中所有在品的大小官员都死了,那就由各标标长、各队队正们逐级担任主将。怎么样,我这样安排你满意了吗?”
“不管大人你怎么说,大人你都不能出事,要不我没办法向老爷夫人交代!”事关林凡安危,一向从不与林凡唱反调的安宁难得的大声争执道。
林凡气急:“胡说八道,你可以死,将士们也都可以死,凭什么就我不能出事?”
“我告诉你安宁,这个世上,没有谁不能死,也没有谁不会死!”
他指着前方那些马上就要与满真大军交战的步军将士,神情激动的大声吼道:“步军的将士们现在都已经冲了上去,等这一战打完,他们还不知道能回来多少!”
“他们都是咱们的同袍兄弟,可你现在却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你是要置我于何地?”
安宁死死的抓住林凡战马的缰绳,他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少爷,老爷夫人如今就在京城里面,说不定老爷现在就在城墙上看着这边。少爷你如此冒险,难道
你非要老爷亲眼看着你死在这里吗?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老爷夫人想想吧?”
提到林汝贤,林凡的不禁神色柔和了几分,一时为之语结。
冷静下来的他叹了口气,他说道:“昨日是我一力主战,今日岂能躲在兄弟们身后看着大家拼命。这世上断没有拿他人性命来冒险的道理,今日我若贪生,虽生犹死!”
“可是,少爷!你…”安宁犹不死心,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你若不愿去,就和李青山一起留在后面观战,但你不要再说了,说了我也不会听!”林凡说道。
为了杜绝安宁的心思,林凡声音冰冷的说道:“传我军令,若有谁胆敢再动摇军心者,不论是谁,一律军法从事!”
军令一出,安宁也知劝无可劝,林凡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会再改变主意的。
他不再坚持,而是松开了手中的缰绳,朝林凡拱手道:“等到战时,请让末将随行大人左右,望大人允准!”
安宁的意思很简单,你既然要去,那就让我跟着你。
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死在你前边。在我死之前,就绝对不会、也不能让你出事!
安宁开口,王虎、陈方舒还有张平、周远志等人这时也全都纷纷上前:“此战属下等愿随行大人左右,望大人允准!”
林凡十分感动的看着大家,他知道这时候的每个人都是诚挚的,毫无虚伪做作之态。他知道,这时候每个人都愿意为自己、为军中的那些袍泽,献出自己的生命。
“好,等会大家就随我一同出战!”林凡轻声答应道。
“是,属下领命!”众人齐声回道。
然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起放声大笑。
笑声过后,林凡指着他身后那杆林字大旗,向王虎说道:“王虎大哥,咱们之中以你气力最长。此战之中,就由王虎大哥做一次我大军扛纛之士如何?”
这杆大旗是军中牙旗,极其重要。大旗在哪里,就代表着军中主帅也在那里。
一旦大旗倒下或者被毁坏,也就是表示主帅已经阵亡或被擒。
军中没了主帅,全军崩溃就是必然的事!
而主帅亲自上阵杀敌,只要帅旗不倒,对军中士气的振奋可想而知。
王虎郑重的接过帅旗:“大人放心,大人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这杆旗倒下!”
就在林凡和安宁争执结束的时候,邓文通和曾凉他们也终于与满真军正式接触了。
从一开始,战事就陷入了胶着。
满真军不同于林凡他们之前碰到的任何一支流贼匪军,战力极为的强悍。
哪怕就是这些以辽东云人和降卒编成的步军士卒,同样也不可小觑,远胜内地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流民军。
双方的厮杀极为惨烈,朝廷官军誓要向前冲杀,欲解京师之危;满真步军则死战不退,乃是常胜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