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经商之道时,首先便强调从小事做起。很多伟大的事业,往往都是从一些不经意的小事开始的。而打压对手,也不能忽略这一处处细节琐事。
“好的,大爷!”老管家应声而去。
……
……
客栈这边,张守仁一脸欣喜地与方景楠汇报着采购货物的情况。
成北生、阎婆子、李长生三人一同而来,脸上也是高兴之色。
“大人,范家果然上当了。”成北生高兴地道。
方景楠微微一笑道:“怎么,开的价钱很高?”
成北生点头道:“嗯,他们开到了五十两一套,而且再磨一磨应该能出到六十两。”
方景楠轻笑道:“不必了,五十两一套让他们买吧,二百五十两银子对他们九牛一毛,只是恶心他一把!”
这五个钉子户确实是方景楠玩的一个小把戏,相互抬价,最后让他们以高价拿下。
对于范家来说,些许银两也就请府台吃两顿饭的钱,但重点是他们被耍了,这估计是他们接受不了的。
四通商行的初始阶段,行商到关外的货物只有三种:盐、铁、茶叶。在方景楠计划里,打通后的这个诺大后院将会分成三个区域,分别放置这三大项货物。
如此,方景楠的考古学终于有了可用之处,画图!
画了个简单的结构图,把这五个钉子户,设置在了这三个区域的连接道路处,正好把这五套小屋包裹了起来。
即时方景楠还会在这五处地方,修五个高耸的望楼,监察四周的同时,正好把这五间民宅看的严严实实。
如果即时范家真敢派人住下来,方景楠便会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日常走水。
成北生三人领命走后,方景楠道:“仁叔,人都约好了吗?”
“都约好了,一共十九家商号,明日傍晚,闻香楼天字号包厢!”张守仁脸有得意地道。
钉子户只是顺手小闹,这才是重要的事情,太原城内一共十九家商号,这是除张家口八大商号以外,山西境内最大的十九家商号。
若非是蒲州张氏的名头,不可能把这些人约来谈事,明日不求多,只需来个七八家,四通商行第一次出关的货物就能凑齐了。
方景楠这一万多两银子,购买力可是惊人的。即时只要转手一卖,便是有五六倍的回报。
只要把这条路走通走顺,就不怕没钱养兵了!
趁现在只是崇祯八年,秩序还算没有完全崩溃,也没到后期武将们个个大肆敛财招募私兵,以武欺文,不听调令的时代。方景楠趁机挥舞银两,招募精兵悍将,迅速发展。
精兵悍将不是韭菜,割了一波又来一波,人就那么多,谁先挖到以后谁的实力就会更强。
还有大量的战备物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铁甲和战马!
“牛有德,你带人去马市去买些战马,要中等往上的,”方景楠取出两千五百两银子,道:“麻武候和察特的人需要三十匹左右,你尽量多买一些。尔后记得去连总账那边报账。”
陈有富之前替方景楠买的上等战马,已经涨到一百多两一匹了,铁甲、粮食,随着时间越往后,价钱只会涨到高得离谱。
五倍是最少的!隐约记得有一年山西大灾荒,粮食最高涨到了18两一石,足足十几倍。
这也是方景楠先知先觉的巨大助力,其它人只是觉得,一两银子能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但是谁能想像到,只需不过几年时间,十两银子就只能买到现在一两银子的物资。
也就是那几年,山西百姓直接死了一半还要多。
末世,便是如此残酷。
方景楠现在的策略很简单,拼命赚钱,然后一分银子都不存,全都花出去,拼命积屯物资,即时有兵有粮就是大王。
而赚钱,就从明日的宴席开始。
……
翌日,方景楠特地换了身崭新的儒袍,刮了下胡子,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听张守仁介绍,这群商人里,不少人都捐了官身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时代,连商人自己都不太看的起商人这个身份,有钱之后便喜欢给自己披身虎皮,而官员的身份,也确实有不少特权,免去不少麻烦。
方景楠是武将,基本就是莽夫的代名词,对于商人来说,属于那种不敢得罪,但是一丁点亲近的兴趣都没有的那一类人。
所以,方景楠只好装做读书人了。
晚宴约在了掌灯之前的傍晚,方景楠与张守仁在申时就出发了,一众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骑行在太原城中,街上行人冲冲,看到这队光鲜亮丽的精骑,有胆小的皆是避开两旁。
方景楠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中百姓,他们大多都衣衫褴褛,脸有菜色,一省之城中的居民竟是如此贫苦。
闻香楼是太原城最高档的妓院,许多达官贵人会友时都会选择在这,听一首小曲,喝一口小酒,在美女面前指点一下江山,大丈夫不过如此。
楼内奢华,楼外破败。
此景画面,乃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最真实的写照。
方景楠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到商路畅通,有了银钱之后,应该就能拯救这些苦难的百姓与水火之中了吧。
在此之前,方景楠只能是先把身边人照顾好。
美酒佳肴是昨儿就预定好的,一桌如此席面,要去了五十两银子。
此时未到约定的时间,客人还没有来,装饰华丽的厢房内,只有方景楠与张守仁两人。
张守仁感慨道:“多少年了,我们老张家都没上过这般席面了。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般过去,浑浑噩噩,一无所成。不料却遇上了你,嘿嘿,别的不敢说,这关内关外的买卖,我死都帮你给盯好了。”
方景楠轻笑道:“仁叔别这么说,这都是大家的事情,最近啊,我都在琢磨以后怎么给大家伙分钱呢。”
张守仁笑道:“说得对,亲兄弟明算账,利益这一块确实得要弄清楚才好。我个人是不在乎赚多少银子,把局面搞大才是我最渴望的,但人手一多,不能寄望谁都是这般想法,理想信念是很美好,但最美的唯独银子。”
顿了顿,张守仁道:“临行前,老族长有句话让我找机会带给你。”
“喔,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