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殷咛此时刚刚瞅准了他飞伸在空中的双脚,已然在伸手去抓他的同时,纵身一跃而去……
于是……终于……显而易见……他妈的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啊……
刚跃出去的她一边无比伤感地目送着眼前那突然调头的大鸟,一边无法收势地随着那一跃,于双手抓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度,再轰然间,摔回地上,顿时满面尘土、满头乱发、满眼金星、满身哀怨地趴在那儿,一时间摔得连脾气都没了,只剩在口中无奈喃喃:“ok,知道你还能再笨点儿,可是,你丫的难道就不能另挑一个时间来证明吗?”
猫头鹰人见她被闪了个空,狼狈地又摔一回,揪着心想去救她,哪知爬行人们已在混乱中追至眼前,那个被涮的花豹人怒火中烧,暴跳如雷地向着倒地的殷咛狂扑而去。那模样简直就像在咆哮着叫嚷:再交配不成,老子就咬死你!!
猫头鹰人正吓得不知所措,在空中一边拍着翅膀转圈,一边心说完了完了。这初体人只怕连渣都剩不下了。
谁知他脑海中刚闪此念,一道五彩的光便瞬间掠过了他,径直向那压住了殷咛的花豹人扑射而去!
猫头鹰人一愕,正想看清那是什么,哪知又一疾光掠过,向那道五彩光影一路紧追。
却原来是半空中的雉鸡人渐渐得体力不支,眼看是hold不住那巨翼恐龙人了,他突然心生一计,猛地调转头方向,引着那恐龙人向着爬行人们的聚集处疾飞而去,一边飞一边大叫:“你们这些最低等的爬行人,居然想跟初体人交配!!谁给你们的权利?来吧,就让我们这些高贵的羽化人灭了你们吧!!”
那些欲火正炽的爬行人抬头猛见得两个羽化人杀气腾腾地冲俯而来,叫嚣着大开杀戒。心里虽是一阵胆寒,但面对这个落单的无比珍贵的初体人,他们也不甘就此放弃,仗着人多,跟那两个从天而降的羽化人一片混乱地打斗在了一起。
那个巨翼恐龙人原本疾追着雉鸡人,哪知转瞬之间竟莫名其妙地坠落到一群红了眼的爬行人中,只得被迫跟他们又抓又咬地扭打起来。
而雉鸡人虽暂时摆脱了恐龙人的险恶追杀,却也在苦于应付那些爬行人的大打出手,混乱中的他甚至没机会脱身起飞,一时间,鸡毛蓬飞,狼狈万分。
殷咛见此一乱,连忙在一片蹄爪乱踏、尘土飞扬中瞅个缝隙,悄悄地缩避过去,正待抽身溜号,不料那雉鸡人貌似在混乱中突发个什么状况,竟被高高抛起,再狠狠地摔落在地,可能是这一摔太过狠了些,他挣扎着刚想坐起,一口鲜血便径自喷涌而出,吐了个满地。
眼见他身负重伤,殷咛暗叫一声不好,正犹豫着是溜号走人还是救人死抗,却听半空中猛地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狂暴怒吼:“不!!哥哥!!”
原来那猫头鹰人眼见雉鸡人受伤,一时心急,顿时便双眼瞪红地狂暴起来。
殷咛见状,连忙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抱起那雉鸡人,一边佯装呼唤,一边死命地摇晃他,雉鸡人原本还提着口气,挣扎着想爬起来,谁知却被殷咛暗中使坏,又按胸又掐肉地硬是令他喉中一甜,不歇气地又是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不好了,阿羡!快看!!血!!血啊!!”殷咛连忙用手在那雉鸡人的喙上抹了抹,把血沾给他看。
“我、我、我要杀了你们!!”懦弱的猫头鹰人终于怒了!那一刻,他仰天长啸,胸毛迎风!
啄啄啄!撕撕撕!巨大的体型,加之鹰爪锐利,爆发后的飞速奇快,他如一台失去了控制的绞肉机,扎进爬行人堆中便是一场疯狂之极的以剁肉馅为主要任务的毁灭性杀戮!
四周,一时间狼哭鬼号,血肉飞溅!转眼便挺尸杀掉了好几个。那真是一步杀一人,一步挖一坑---埋死人的坑!
爬行人们见这位全身疯狂得连毛都炸了起来,正杀得性起,显然是不要命了,不禁暗暗地胆怯起来,心说交配这事儿,还是往后放一放吧,没有命在,拿个屁来交配?!
这么一个转念,转眼便跑走了一大半。
连那巨翼恐龙人在一边都看了个目瞪口呆,这他妈的哪儿是猫头鹰?简直就是逆他者亡顺他者也亡的地狱魔王啊!!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珍爱生命安全出行,呃,这厮疯了,闪吧。
这么一串转念之后,连那恐龙人也夹着尾巴慌慌张张地飞逃而去了。
殷咛在旁正看得欢喜,怀中的雉鸡人很不舒服地挣扎想起,她连忙一把按住,正想说话,却见那浑身是血的花豹人狠狠地盯她一眼,终于放弃,一身狼狈地逃窜远去。
一切,终于尘嚣落定。
猫头鹰人流着血,乱晃着零落的羽毛,踏着满地死尸,目光悲伤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雉鸡人的面前。
那一刻,沾着血腥味的冷风,呼啸在他的羽毛之间,令他高大的身形,站出了一派边塞战场般的苍凉之气。
伏身,他定定地看住雉鸡人的脸。
于是,两人的目光深隧地胶着在了一起。
“你、你刚刚倒底发了什么疯?”雉鸡人半晌,方喃喃轻道。
“我没疯。”
“没疯?你、你,咳咳咳,你什么时候,有胆杀人了?”
“不知道,或者,是在你吐血的那个时候。”
“……”
“还想吐吗?”
摇头。
“我刚刚,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猫头鹰人眨了眨眼,望向他。
“什么?”
“其实,你并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弟弟。”
“……”
“我是,你的男人!”
殷咛不禁浑身一个哆嗦地看了看雉鸡人。
雉鸡人也一个哆嗦地看了看她。
“呵呵,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太好了,呵呵,我再也不用做什么弟弟啦!!我是你的男人!男人!男人!男人!永远不分离!男人!男人!男人!永远在一起!”猫头鹰人一边兴奋地有节奏地跺着脚,一边又傻笑着找回到了笨笨呆呆的萌状态。
我日。
雉鸡人不禁僵直着身体,缓缓地转开头去,眼一闭,禁不住一口热血,喷到了殷咛那张早已被某鹰深深雷到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