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土质在我的眼皮底下开始翩翩起舞,鼓动之间如地壳的运动,无数的异虫在成批量的孵化着,它们的成长速度之快也令我惊讶,从只有蚂蚁大小的卵中出来,在钻入地下,从地下出来之后,已有指甲盖大小,此时地面已然黑压压一片这些异虫。
而上空出口在不断溢入的泥泽也开始朝此处填充起来,这样的情况也预示着外面那坑洼处的暴雨估计还未停止,这落黄泉的阵法不破,此地就会一直被填充,直到饱和。
进入此阵时,失去的方位中便有坎位,那也就是水。此地深处海底,随可见阳光,但到底深浅如何,根本猜测不到,而且右臂伤势虽好了些许,但要一涌而上,对于我来说,似乎有点困难,况且失去了水利,也就是此路必然是死路才是,若贸然行此路,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这让我不免犹豫了起来。
我所掌握的只有天地之力,雷和风虽可抵御此阵法某些东西,此地根本用不上,唯一在我面前的,也只有那翩翩起舞的地面了,这天平似乎已在倾斜了。
“锚?”
那是锚?我定睛看去,那缓缓上升的铁钩不是别物,正是船上的锚,可船已靠近在浅水区域,为何会看到锚?难道说?
我心中带着一丝疑惑,看着那依旧还在上升的锚,苦笑了起来。
看来这水域给人的错觉,很可能是致命的,这里根本不是深海之底,而是回到了岛岸边。
我再次走到那透明的屏障前,用手轻轻触摸着。一丝冰冷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辟邪带着一道精光直劈而下,随之一个闪身往后退去。辟邪就像似切割在一层柔软的面筋之上,但还是带出了长长的缺口。
被划开的缺口如同开启了泄洪之闸,海水汹涌而入。扑面而来,我知晓这海水的冲击力很可能让我瞬间便会失去知觉,而我便选择往后靠近,一直到海水淹没到一定程度,我再一次出手,划开了另一边屏障。
这样的对力之下。海水便会朝两边发力,而我便可在水下开启另一道出口,这时已不在会有海水涌进,而我也总算出了那花瓶之地。
而在我出来的瞬间,那花瓶似乎已经到了碎裂之时,它的底部竟随着被划开的屏障而碎裂。下垂,最终落入了无尽的海域之中,而那些异虫也随着沉入下去,不见了踪影。
我踩着水,看着那渐渐沉入海底的地面,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开始发力朝水面涌去。
不近不远的距离。也足足耗光了我的一口气,终于,我如鲤鱼跃龙门般的直冲海面而起。
耀眼的阳光终于毫无阻碍的洒落在了我的肩头。
而赵大叔的那艘船此时正停在我的眼前,船上的赵大叔和那小道士诧异的看着我,眼中尽是讶色。
“你们没死?”小道士惊呼一声。
“是我没死。”我看着小道士,一把抓住赵大叔抛下来的阶梯,借力而上。
小道士抽出枪对着我吼道:“站住,别动。”
我盯着小道士,脸色一沉,一个疾步直至他身后。辟邪毫无预兆的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话当心闪了舌头,叫谁不动来着。”
“我就知道钱先生肯定会安全出来的。”赵大叔看着我,有些激动的说着。
“你的家人没事,你回去就应该能看到他们。”我看了眼赵大叔,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毕竟出卖过我,虽然是被逼,但我的心底还是有些抵触,他把我送到东区后,我们必然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谢谢。”
“开船吧。”我松开了辟邪,朝船舱方向走去。
小道士站立原地,傻傻的看着我的背影,手中的枪发出了微微颤抖的声音。
“我要是你,就将它收的好好的,免得误伤了人。”我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便进入到了船舱,缓缓关上了门。
而我也听到,小道士急忙将枪好生收了起来,当我的面恐怕他再也不敢拔枪了。
一天之后。
东区。
赵大叔离开了港口后,我独自一人登上了东区,但我并没有去找那成了死鬼的庞主管的朋友,因为我不觉得这是明智之举,毕竟在这个乱世里,又不在同一区,和可能是为了任何事情而起杀戮,这样的情况最好是什么人也不要见,直接去目的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东区,我只要横穿东区二号和四号,便已抵达南区最北面,这样的话我便可已最快的速度回到南区,选定了路线之后,我便开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