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怎么能怪你呢?”褒姒笑了笑,搂着伯服的肩膀,“不过千错万错都不要紧的,日后见了你父王,你只要向他赔声不是,过去的事情都是可以既往不咎的,这就是家人。”
“娘一开始都看得透?”伯服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褒姒点了点头,“我自入宫之日起就跟在你父王的身边,揣测着他的一言一行,若非如此,我如何在后宫中活到今时今日?楚国看似强大,可也惧怕中原九州的联手相抗,他没胆量和大周对峙,尤其是眼下诸侯渐强,他若是敢,诸侯们的矛头就会直指熊仪一人,他和申国的结盟,只怕是大王一开始就有心安排的,你的父王并不是要挑起什么战事,而是要准备借用这场战事将虢石父的人从朝中尽数除去。此事我一开始虽然就猜到了,可想不到你会和秀秀联手去借楚夫人的刀杀申后,看似在促成这场战事的胜利,却不和你父王的初衷。我了解你的父王、这些年也都将所有心思灌注在了你父王身上,可我却并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为人母最为失败的地方,不是你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对不起你,从未尽到一个为人母、为人父的责任。”
“娘……”伯服此刻才真正的像是个孩子,依偎在褒姒的胸前,像是在寻求着她的庇佑。
秦国的城镇远没有镐京城繁华,简陋的木板车从城外一路行至秦国境内,再朝着秦国的国度方向行走,因为换了马车、一路从简,褒姒一行比赢开就要慢得多了。待褒姒在镐京城外不远处调转方向一来,这已经是她离开镐京城的半月之后了,经历了旅途的荒凉之后抵达了边城的闹市——秦国的国都,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集市上的人们正在交易,售卖着镐京城或许看不见的东西,褒姒一行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在大街上走着。
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十分杂乱,是一支队伍从远处奔来,度极快,在前面的人大声的叫嚷着,“让开!让开!赶紧让开……”这口气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激怒了正在驱车的伯服,他手里握着的马鞭忽然扬了起来。
褒姒握住了伯服的手,对他摇了摇头,伯服挣扎了二三,褒姒只是用十分温和的目光看着伯服,他才渐渐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将这车马驱赶到一旁去了,那大声叫嚷的侍卫经过伯服身边的时候还凶神恶煞的瞪了伯服一眼,口中轻蔑的哼了一声继续骑马前行。
这一路人引起了这支马队的注意,几乎人人都在扭头瞧着伯服。这是秦国的士兵,不知道从何处回来,前面的先行兵走过之后,后面的人跟了上来,扭过头瞧了一眼伯服和褒姒,这一瞧不打紧,看见褒姒的面庞整个人吃了不小的一惊,将这马匹赶紧拉住,从马上翻身而下匆匆行至褒姒面前准备躬身拜谒,褒姒看着此人,只是淡定从容的说了句,“百里将军,我同伯服一路出行,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还请勿多礼!”
“是!”百里成应声道,赢开从镐京城回来之后,百里成就接到了赢开的书信,叫他立刻回到秦国国都共赏抗击犬戎一事,百里成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从边关赶了回来,就恰巧碰见了刚刚到秦国的褒姒一行,“为何只见殿下与褒后二人?”
“我二人离宫之事,未经大王许可,此番前往秦国是请秦伯庇佑。”褒姒说道。
这话说出来,百里成吃了不小的一惊,“大王莫不是对褒后您……”
“不关大王的事情,宫里生的事情太多,”褒姒微微的摇了摇头。
“秦伯不知您二人前来吗?”百里成继续问道,若是赢开知道此事,怎么可能会叫褒姒同伯服在街上坐着破旧的马车一路晃过来,还要受自己士兵的白眼和吆喝?可褒姒同伯服一路从别处赶来,又不提前差人通知赢开,这件事情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还未请人通报!”褒姒说道。
“那……”百里成犹豫了一下,“请您二位跟我一起去见秦伯吧?”
“也好……”褒姒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伯服的肩膀。
“谢过百里将军!”伯服作揖说道。
“殿下客气了!”百里成说罢这话,看了一眼刚才走在最前面的人,此人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不好惹的主儿,原本只以为对方是个小孩子,妇孺而已不必计较,不想这孩子竟然大有来头,听几人的对话这人才知道这个自己眼中的小孩子竟然是如今的储君、明日的周王,腿上立刻就有些软,赶紧驱车朝着伯服的方向走过来,“在下刚才急着赶路,唐突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