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起得迟。等雾气渐渐散去,对面飘扬着无数面军旗,一排又一排的士兵端起长枪,入目处全是石方军的灰色军服,一个方阵接着一个方阵,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有多少部队。官兵在那瞬间都被震惊住了。对面一声万众一心的高呼,整个队形象潮水一样朝着这边移动过来。
方祖均将蔚城军布置在第一线,正规军布置在第二线,亲军布置在第三线。暗地里。二线的正规军得到命令,如果一线的蔚城军溃退,他们要担负起督战队的作用,尽量驱使一线部队消耗柱的军力;同样的,三线的亲军也得到密令,如果二线溃退,他们也将担负起督战队的作用。在方祖均的眼里,一线和二线的部队都是消耗品,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三线部队的决战创造更好的条件,这也是方祖均认为的,使用那些没用的军队的最好的方式。
方祖均决定等待柱首先发起进攻,他担心如果让那些蔚城人首先发起进攻,他们会因为柱的箭雨而崩溃。这些蔚城军,不仅要消耗柱的箭支,还要消耗掉一些柱的军力才行。何况,柱占据高处,方祖均的计划里就不愿意承受这样的劣势。
双方的军队静静地对峙了两个钟头。石方军士气明显低落,战场的紧张气氛让一线的这些新兵和败军的战斗意志在不断消耗中,而敌人却利用时间又挖了一条壕沟。方祖均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或许有些人会因为对峙而积累起更旺盛的斗志,但毕竟,大多数蔚城军都是新兵,是战事中非常不稳定的因素,他们既有可能初生牛犊不畏虎,也有可能梢有挫折就雪崩般溃散。
“不能再等下去了!”方祖均对自己说,他身边的部将们都看着他,等着他的命令。
方祖均命令集中了全部的弓箭手,大约六千人,其中有一千余人是他的亲军,一千轻骑兵也被他调集在一起。在骑兵的保护下,弓箭手向柱发起了进攻。
箭雨铺天盖地,蔚城军顶着盾牌前进了不少距离,相对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敌人,固守一方占了地利,方祖均派出去的弓箭手伤亡惨重,已经开始溃退。
“命令:一线部队跟进!弓箭手坚守原地,骑兵出击!进逼对方右翼!让方猛自己决断出击的时机!” 他需要骑兵尽可能长时间地威胁对方的侧翼和后方。
轻骑兵弧形绕过了柱的射程,在对方的侧翼列队,并做好出击的准备。
“骑兵最好的出击时机应该是一线部队咬住柱混战的时候吧,一线有一万人,他们必定无暇他顾。” 方祖均仿佛自言自语,其实是对身边那些近侍说的。近侍们都没有说话,他们的眼睛都盯着柱。在那里,敌人还没有骑上马匹,难道不想要骑兵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