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送走了皇帝,回身对宫人们道:“好了,都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错了,下回可不敢了。”
“下回您真要这样,我们啊,就去告知陛下了。”轻秀的话让朱皇后面上的笑容更加动人,似乎感受到朱皇后的欢喜情绪,肚子里的孩子也跳了一下。
皇帝出了昭阳宫,就吩咐身边的内侍:“也不知怎么,朕很想喝鱼汤,不过不大爱那股腥味。你去交代膳房,就说让他们想出鱼汤不腥的法子来。”
内侍应是就小心地道:“陛下这话,奴婢要驳一下,膳房做出的鱼汤,向来都不腥的!”
皇帝瞥内侍一眼:“不够!”内侍急忙恭敬地又道:“是,是,陛下所言,奴婢立即去交代膳房的人,要他们以后呈上来的鱼汤,一点也不腥!”
皇帝这才露出满意微笑,已有内侍前来禀告:“陛下,段婕妤已经在甘泉宫等候了。”皇帝上了步辇,往甘泉宫行来。
段婕妤打扮的鲜花一样等在甘泉宫,听到皇帝驾到的消息,急忙带着众人迎出。段婕妤行礼下去,步下步辇的皇帝已经伸手扶起段婕妤,含笑问道:“婕妤前儿不舒服,这两天可好了?”
段婕妤无限欢喜,含笑答道:“多谢陛下关怀,妾是常年的老毛病了,服了药,很快就好了。”
皇帝握住段婕妤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如此甚好,若卿有了什么,朕到哪里再去寻像卿一样的人?”
段婕妤低头含笑:“妾也是幼年时候,母亲有一只小猫,妾很爱这只小猫,抱了几次,初时还不知道,后来有一次竟晕厥过去,妾的母亲这才知道妾的病都是因猫狗之故。”
皇帝把段婕妤的手握的更紧:“原来如此,幸得卿母亲细致,不然朕这宫中又少了一朵鲜花。”段婕妤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更为喜悦,又陪着皇帝说了会儿话,也就服侍皇帝就寝。
皇帝听着段婕妤均匀的呼吸,唇边的笑越来越冷漠,就这样罢,在朱皇后坐月子的时候,每天给她赐下含鱼汤的膳食,每天一点点,小舒服会变成大的不舒服,到时再从传膳的宫人之中,寻几个人为朱皇后陪葬就是。
朕的皇后,自然是要和朕一起,陪葬朕的身边的。皇帝闭上眼,把段婕妤推开,沉沉睡去。
转眼就是除夕,今年因为有了朱皇后怀孕将产的喜讯,这过年的气氛就更浓了。到处张灯结彩,处处欢声笑语。
只有望月楼,还是那样冷清,虽然年例照旧,但柳依依禁足的命令没有取消,膳房虽然送来丰盛的膳食,但宫人们却不敢说笑。
柳依依算着时候,打扮着出来,见宫人们个个沉默,含笑道:“难道今年的年例,有谁克扣了不成?”
“婕妤,并非有人克扣年例,只是别的宫中,都个个欢喜,我们这里,却……”有个小宫女忍不住说了一句,菊儿苹儿神色大变,就要打那小宫女。
柳依依已经笑了:“你们也可以出去逛逛,说的是我禁足,并不是你们禁足。”
“婕妤说笑话呢!您被禁足,难道我们还要出去逛逛不成?自然是要陪着婕妤的。”菊儿急忙扶柳依依坐下,又给宫人们使眼色,苹儿已经把宫人们都叫进屋内,宫人们个个都穿着新衣服,菊儿苹儿站在最前面,给柳依依跪下拜年。
柳依依等他们行礼后才一拍手:“瞧,就该这样,别人要瞧我们望月楼的笑话,那可不成。你们今年也辛苦了,等会儿去菊儿那里,再多领一份东西去。”
菊儿听了柳依依的吩咐就故意道:“婕妤又大方了,可是奴这里的钱,已经不多了。”柳依依瞧菊儿一眼:“不多,也要拿出来,别当我不晓得,你可是这望月楼里,除了我之外的财主。”
菊儿掩口微笑,苹儿也跟着笑,别的宫人都捧场的笑,菊儿苹儿这才开始服侍柳依依用膳。
柳依依刚用了一点,就有内侍前来:“婕妤,仙游宫里遣人来了。”柳依依虽然还很镇定,但手里的筷子还是掉在地上。
虽然柳依依不说,菊儿苹儿两人晓得,柳依依一直都惦记着如儿,因此菊儿就道:“既然是仙游宫遣人来了,还不快请进。”
内侍连连应是,把仙游宫遣来的人请进来。仙游宫来的人做普通宫人打扮,怀中却像抱着什么东西,瞧见柳依依,仙游宫的人行礼时候就给柳依依使眼色,柳依依在这宫中多年,怎么不明白这个意思,急忙让人把仙游宫的人请进内室。
刚进内室,宫人就把怀里的斗篷给解开,如儿的小脑袋探出来:“啊,好黑!”接着如儿抬头看见柳依依,张开手就要她抱:“娘,我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