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置身╭╮其外啊……’
刘彻半依着柱子,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唇边不知不觉扭出一抹复杂的笑意,似乎是感伤,或者是失望,好象还带着些恼怒和不甘,另外还有……
青春气盛的大汉胶东王在这一刻走神了,
所以才没留意到阿娇妹妹正在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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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以前没发觉……’
阿娇翁主凝视着打了十几年交道——从路还走不稳只能打嘴仗的幼幼年代算起——的刘彻表哥,有了新的感悟:‘阿彘也很象皇帝舅舅啊!’
从来大家都公认,现在的皇太子刘荣的外表与皇帝陛下相当相像;
至于排行第十的胶东王刘彻,则从没被算进容貌‘子肖父’的皇子序列。
是啊!
刘荣和天子都是修长白皙、俨如冠玉般的人物;
而刘彻与父兄相比……则显得,有些太‘健’oo‘壮’了!
特别是那因大量户外运动和经常性打猎造成的偏暗肤色,还有如虎豹般敏捷的体态及充满了爆发力的四肢肌肉,以皇族贵族的标准衡量之,未免有些……过犹不及;也与大汉天子内敛沉稳的个人风格,很有些……南辕北辙。
但今天,
阿娇翁主赫然发现,她错了,大家都看错了。
刘彻思考时脸上的表情,
因沉思而扑朔迷离的目光,
还有唇边有意无意中带出的含义难测的笑意——如果那的确能称之为‘笑’的话——甚至人倚木柱时、右手搭在左上臂的姿势,活脱脱是天子陛下的翻版啊!
‘甚至……从某些角度讲,比刘荣表哥都更肖似些!’
阿娇看入了神,也想入了神,以致于竟没听到胶东王刘彻在和自己说话;直到鲁女官近前轻轻扯动她的衣袂,才反应过来。
“哦?”
馆陶翁主阿娇抱歉地看着大汉胶东王,他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请再重复一遍?
见刘彻面露为难之色,
娇娇翁主稍加思量,挥手命偏殿里的宫人宦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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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侍从都乖乖地退出宫室。
阿娇:“从兄?”
“‘南宫侯’不日……入京……”
话才开个头,后半句根本没出来,刘彻的脸就红了,先~~红了!
阿娇很自然地接下去,原来是为喜事\/~啊!!放心吧,婚礼当天她一定会出席嗒。
胶东王的脸更红了,快赶上汉军用来制战袍的大红布了:“阿,阿娇……”
“咦?”
娇娇翁主终于觉出异样了,而且隐隐约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吞吞吐吐,可不是这位胶东王表兄的性格。
今天的刘彻,非常反常!
馆陶翁主也严肃起来,追问道:“从兄,何事?”
磨磨蹭蹭好一阵,刘彻别别扭扭才告诉表妹,他想问阿娇找些东西——姐姐南宫要成婚了,需要准备陪嫁。
馆陶翁主:“妆奁??!”
阿娇先是愣了愣,
然后现出完全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即,又换成调皮的笑,摇着指头问刘彻,是不是南宫公主太会花钱,把采邑的收入都用光光了,才逼得亲弟弟不得不亲自出面四处搜罗淘换??
在大汉,皇家公主的嫁妆都由宗正出面统一置备,所有公主人手一份,完全一样。除此之外,公主们还会把自己封邑的收入积蓄起来,出宫时作为嫁妆的一部分一同带走。
从来,只听说过帝室挑剔女婿家的聘礼不够丰厚、不够珍贵;从没听说哪位公主的嫁妆会‘不够’!
刘彻表哥是闲及无事,跑来找她说玩笑??
而回复给娇娇翁主的,
是大汉胶东王那一脸的无辜加无奈!!。
“咕~~~~!”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阿娇做了个表示歉意的手势——哎呀,她忘了,南宫公主情况的特殊性。
就象不是所有皇子都能在小小年纪就封王,也不是所有皇女都能早早得到汤沐邑的。
汤沐邑,是对公主的封邑的统称。
封邑,又叫采邑,其本质是指‘采食之邑’。意思是册封后,采邑的产出不再上缴国家,而是改为上交给封主。
换句话说,大汉帝国每封出去一块封地,就意味着大汉国库将减少相应一部分‘赋税收入’!
那可都是钱啊!
于是顺理成章的,皇家子女具体能在何时获得采邑,往往视其生母的受宠程度而定。
比如皇太子刘荣的同胞妹妹内史,就是三岁就封到了内史县;当时栗夫人还得宠,内史又是和皇长子刘荣同母,所以比较受重视。
如果换成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