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圈人,人人都看着阿娇!
被关注被注视的,却眨着一双漂亮极了的凤眼,颇有兴味地打量来传话的管事——可怜的管事,一脸上刑场就等着挨刀的可怜相,站都快站不稳当了。
看了一会儿,估摸着管事那头实在没戏,娇娇翁主爽爽利利地起身,怀里搂着沉甸甸的宠物兔,满不在乎地示意管事在前头带路。
既然官府找来了,就去一趟呗!
馆陶翁主非常镇定,馆陶长公主却腾地跳起来:“阿娇,不可!”
长公主的新婚夫婿魏云也随之立起,搀扶着妻子,连声附和。
“阿、阿娇?”栾瑛一只手抓住丈夫的袖子,另一只手扣紧猫睛石指环,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阿娇:‘小姑子难道不怕吗?那……可是臭名昭著的廷尉啊!’
一时间,反对声一片。
不过,别人还停留在口头,陈蟜二公子已经付诸行动了。
只见陈二公子风一样旋过去,大声嚷嚷喝令外头待命的宦官马上去召长公主长史,同时叫人传外院的隆虑侯侍卫进内院候命。
长公子陈须很快领会到弟弟的用意,主动提出先去支应廷尉官署派来的官员。
隆虑侯陈蟜向兄长点点头,随后又对长嫂刘姱王主行了个礼,从怀里掏出面花纹斑斓的镂空小青铜牌,请她赶紧带着阿娇去她的别业暂避:
刘姱王主在京都长安有两处别院;
天已经黑了,长安城晚上宵禁,必须有通行牌才能夜行。
刘姱王主的反应有点慢,“哦”了两声,才明白过来,来牵小姑子。
反倒是阿娇翁主不满意了,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兄长:“阿兄何必如此?”
在馆陶翁主阿娇看来,这么紧张完全没必要嘛!‘廷尉’那地方再吓人,也不过是衙门的一种;只要是衙门,都归皇帝舅舅管;既然都听皇帝舅舅的,能可怕到哪里去?
“阿娇……”
二公子陈蟜语重心长地劝说妹妹:“郅都……此人……绝非凡人可比!”
“阿兄呀!汝,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