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宝现在是掷弹兵团右营的代理营官,为了早点拿掉代理二字,他也是真拼了,事事上心不说,而且事事冲锋在前。
在杨振的征东先遣军各团营里面,不管是张臣指挥的火枪团营,还是李禄指挥的掷弹兵团营,一个将校官弁的升迁,虽然也看资历,但是更重军功。
像张天宝这样的人,早先从河间府应募从军,刚加入杨振麾下的时候,能当上把总,固然是沾了严省三的光。
可是,自那以后,张天宝从把总到千总,从千总到守备,再到掷弹兵团右营的代理营官,一步一个脚印的升迁,却是全靠他自己打拼得来。
至于跟他同一批应募从军加入杨振麾下的那几个把总官们,比如王俊、王余祐、于可济等人,如今大多数都在千总职位上,继续打磨资历,等待机会。
而张天宝之所以能够超越其他人,走在他们的前面,除了上官李禄的荐举之外,主要靠的就是他头脑灵活胆子大,作战卖力不怕死。
杨振及其麾下主要将领们的这种选人用人的标准,自然也影响到了整个征东先遣军各个团营的中下层官弁士卒。
也因此,每每到了大战将至的时候,征东先遣军上下根本不需要杨振或者张臣、李禄他们召集部众进行说教鼓动,就能保持高昂的士气。
因为河间府破落户张天宝的脱颖而出,以及类似张天宝的其他人凭借战功快速获得升迁,激励着征东先遣军各团营所有中下层的士卒们。
也因此,崇祯十三年十月二十六日的夜虽然寒冷而漫长,但是镇江堡东西城守军的士气却依然居高不下。
即将到来的大战,对他们来说,既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考验,更是建功立业飞黄腾达的机会。
在东西城的炮声隆隆之中,在一片紧张忐忑又掺杂着兴奋的气氛之中,镇江堡城头晨曦乍现,崇祯十三年十月二十七日的金色朝阳终于出现在了东方的地平线上。
杨振早早地就来到了汤山门城头,举着单筒的千里镜,往西眺望。
因为早在朝阳升起在东方的地平线之前,在镇江堡城西的雪野之上,在那道距城三里左右的深壕长垒内外,就已经布满了清虏大军。
“都督的谋划,凑效了,清虏大军进攻在即!”
站在杨振身旁的西城防御总指挥张臣,放下了手中千里镜,看着观阵不语的杨振,心情复杂地说道。
张臣之所以心情复杂,是因为眼前这个场面,完全是自家都督费尽心机促成的,然而面对军容严整、威势逼人的清虏大军,即使张臣对守住城池充满了信心,可也忍不住担心有个万一。
一旦有个万一之败,那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杨振听到张臣说的话,也放下了千里镜,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疲惫,兼且神情肃穆,当下也品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正如张臣话里隐隐抱怨的那样,眼前的场面算得上是杨振一手促成的。
这样的情况,说的好听一点,是求仁得仁,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可就是求锤得锤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对于眼前的场面,别的任何人都可以语带抱怨,但是杨振却不能有一点怨言,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所以,说完了这个话以后,杨振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看着张臣,问道:“以你这个老夜不收的观测,这回清虏攻城大军,大概能有多少人马?”
“观此阵列声势,恐怕不下三万马步兵。刨除清虏后方掠阵督战的,以及清虏炮营使炮的,直接冲城的人马,应当不少于两万人!”
面对杨振的询问,张臣马上将自己观测与推算的结果说了出来。
杨振听了张臣的回答以后,不置可否,而是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李禄、杨珅二人,向他们问道:
“你们怎么看?”
李禄与杨珅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躬身抱拳说道:“卑职赞成张副将的判断,没有异议!”
“嗯。既然如此,都说说吧,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杨振这个穿越客虽然不懂得什么观阵之法,也没有观敌料阵的本事,可是张臣这个老夜不收却有。
与此同时李禄、杨珅这些人也不差,他们父辈都是边军军户,而他们自己又是打小从军,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他们三个人达成了一致,那就离实情相差不远了,所以杨振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询问他们的对策。
杨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