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五年后（2/2）
作者：苏曼舒
&ot;呀！林将军喜欢这东西何不早说？下官家多得是让大人挑的呢！&ot;一个谄媚的中年男声响起。
&ot;我想回住处了。&ot;
&ot;啊！那下官立即送将军回府！&ot;
&ot;不用。&ot;
沉沉的马蹄声和着几声焦急的追问渐渐被震耳的锣鼓声盖过。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她不会听错！她绝不会听错的！
那个声音，曾经撒娇地绕在她的耳边，曾经气呼呼地冲她发火，曾经急急地向她道歉，曾经紧紧地追随着她整个年少的光阴！
林桦！
是林桦！
&ot;娘！刚刚那个漂亮叔叔的额上也有道疤耶！&ot;
灵儿痴痴地看着方才男子的背影，一回头，却见娘亲整个脸色都变了。
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在她小小的手背上。
她一愣，抬头看着娘亲泛红的双眼。
娘，哭了？
自她出生，就只见到娘活力四射的那一面，而现在，娘却哭了？为什么哭呢？
&ot;娘……他，是爹爹吗？&ot;
只见韩紫潇充耳未闻地站在原地，泪水却愈掉愈多了。
灵儿蓦地放开握住娘亲裙摆的手，她看见那个
漂亮叔叔骑着白马越走越远，不觉跟着人潮向前追跑了起来，小嘴不自主地低唤着，&ot;爹，爹爹……&ot;
摊贩的老板则一头雾水地叫着韩紫潇，&ot;夫人，你女儿跑了！&ot;
等韩紫潇从伤痛中回过神，已无法在人海中找到女儿小小的身影了。
&ot;灵儿！&ot;她心下顿时一惊，急忙向前跑去。
&ot;夫人！我见她是追你相公去了！&ot;那老板笑着将那一锭金子收入钱袋。
&ot;谢了！&ot;她语音未落，人已消失在老板的眼前。
灵儿不停地跑，不停地追，好几次被人撞倒，她爬起来又继续跑。
可年幼的她，又怎么追得过轻跑中的快马呢？当他终于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消失，她抑制不住喉间的酸涩，&ot;哇&ot;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ot;爹爹！爹爹！&ot;她伸出小手，更加拼命地往前奔跑。她刚才离他那么近呀！只差一点就可以被他抱起，只差一点就可以叫他一声&ot;爹爹&ot;！好想见他！她想了那么久！她不要眼睁睁地看他走掉！她要爹爹！
喧嚣的鼓声人声将她的呼唤盖过，拥挤的人群将她的视线遮住，她不停地叫、不停地跑，直到整个官队都已远远消失。
&ot;爹--&ot;她的喉咙已经哭哑，泪水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整张娟秀的小脸。
&ot;灵儿！&ot;韩紫潇一找到她便一把将摔得脏兮兮的女儿抱在怀里。
她拼命地挣扎、踢打，声嘶力竭地尖声叫着&ot;爹爹&ot;，两只小手不住地向前挥舞。
&ot;灵儿！&ot;韩紫潇必须要尽全力才能抱住完全失控的小女儿。
&ot;不要！爹爹--&ot;
&ot;爹、爹爹。&ot;
哭累了在娘亲怀中熟睡的灵儿梦呓一声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倚在头的韩紫潇轻抚着女儿的发，无言地看着坐在沿的韩问天。
&ot;我今日打听过了，林桦……并未成婚。&ot;他沉声道。
&ot;是吗？&ot;她胸口一痛，差点又红了眼眶。他没有娶公主！他竟没有！他那么坚持！那她这些年对他又是何等的残酷？！
&ot;灵儿……居然那么想要爹。&ot;韩问天伸出粗糙的大掌，轻抚着孙女的脸蛋，&ot;我们忽略她太多了。&ot;
韩紫潇径自沉默。
是缘，还是上苍给她的惩罚？让她今天又遇见他，让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们那么近，他就在她身后，从她手中取走了玉梳篦，却没认出她来！他是没认出，而不是假装没看见，她知道。
她也知道，他变了好多。那人竟叫他&ot;林将军&ot;？！这五年多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ot;要回去找他吗？&ot;
&ot;我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回去找他？&ot;她沙哑道：&ot;我在他最需要我时离开了他！我甚至带走了他那么宝贝的孩子！&ot;
&ot;是爹的错。&ot;韩问天别开脸道：&ot;是爹的一厢情愿害了你们。&ot;
她缓缓地摇头，&ot;是我，都是我！自以为是的是我！&ot;
&ot;那孩子，&ot;他爱怜地看着熟睡的孙女，&ot;或许一直在等你们。&ot;
&ot;希望不是。&ot;她竟宁可他负她，也不要他在这些年中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至少，她还有灵儿，而他孑然一身，又是怎样漫长而孤寂的煎熬？！
&ot;如果他现在还需要你们呢？&ot;
韩紫潇一抬头，看见的是父亲含泪的微笑，包含着歉疚与疼惜的笑。
&ot;你已错过一次了。这回，让他来选择，我们都失去了判断的资格，不是吗？&ot;韩问天说完后，便幽幽地转身离去。
让他来选择？
她自嘲一笑，弹手挥熄了灯盏，闭上眼躺下。
黑暗中，另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悄悄睁开了。
那天在市集上遇见的，果然是林桦。他要务在身，只在杭州停留了一天便赶往别处了。虽只一天，但他俊美非凡的气度已深人民心，再加上战功显赫，他的事早已成为杭州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了。诸如十八岁便拒了皇家亲事，还有现在公主虽嫁，却仍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等等，此类私事是传得最火的。
韩家自然也有所耳闻，但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灵儿常常会问：&ot;娘，将军很厉害吗？&ot;
&ot;嗯。很厉害。&ot;她这么说。
&ot;那爹爹的武功不是很棒？&ot;
&ot;你爹的文采更好。&ot;她也常这样笑着告诉小女儿。
&ot;文武双全？&ot;
&ot;文武双全。&ot;
灵儿垂着小脑袋静了一阵，不一会儿又开始唤她，&ot;娘。&ot;
&ot;嗯？&ot;
&ot;灵儿……可不可以见爹爹一面？只见一面！不会让爹爹发现灵儿的！灵儿保证不像上次那般胡闹了！&ot;灵儿怕她不答应，急急地强调。
&ot;傻孩子！&ot;她心疼地抱住女儿，&ot;灵儿没有胡闹，是娘的错！&ot;若不是她的一念之差，灵儿原可以更幸福的！她的父亲是那么疼她呀！
为了灵儿，她至少该试一回！即使……会伤及她那愚昧的尊严！
&ot;来年开春，娘带你回家。&ot;事到如今，她想赌一赌！至少不会再有遗憾！
&ot;家？灵儿还有个家吗？在哪儿呀？&ot;
&ot;东京。&ot;
&ot;我想回住处了。&ot;
&ot;啊！那下官立即送将军回府！&ot;
&ot;不用。&ot;
沉沉的马蹄声和着几声焦急的追问渐渐被震耳的锣鼓声盖过。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她不会听错！她绝不会听错的！
那个声音，曾经撒娇地绕在她的耳边，曾经气呼呼地冲她发火，曾经急急地向她道歉，曾经紧紧地追随着她整个年少的光阴！
林桦！
是林桦！
&ot;娘！刚刚那个漂亮叔叔的额上也有道疤耶！&ot;
灵儿痴痴地看着方才男子的背影，一回头，却见娘亲整个脸色都变了。
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在她小小的手背上。
她一愣，抬头看着娘亲泛红的双眼。
娘，哭了？
自她出生，就只见到娘活力四射的那一面，而现在，娘却哭了？为什么哭呢？
&ot;娘……他，是爹爹吗？&ot;
只见韩紫潇充耳未闻地站在原地，泪水却愈掉愈多了。
灵儿蓦地放开握住娘亲裙摆的手，她看见那个
漂亮叔叔骑着白马越走越远，不觉跟着人潮向前追跑了起来，小嘴不自主地低唤着，&ot;爹，爹爹……&ot;
摊贩的老板则一头雾水地叫着韩紫潇，&ot;夫人，你女儿跑了！&ot;
等韩紫潇从伤痛中回过神，已无法在人海中找到女儿小小的身影了。
&ot;灵儿！&ot;她心下顿时一惊，急忙向前跑去。
&ot;夫人！我见她是追你相公去了！&ot;那老板笑着将那一锭金子收入钱袋。
&ot;谢了！&ot;她语音未落，人已消失在老板的眼前。
灵儿不停地跑，不停地追，好几次被人撞倒，她爬起来又继续跑。
可年幼的她，又怎么追得过轻跑中的快马呢？当他终于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消失，她抑制不住喉间的酸涩，&ot;哇&ot;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ot;爹爹！爹爹！&ot;她伸出小手，更加拼命地往前奔跑。她刚才离他那么近呀！只差一点就可以被他抱起，只差一点就可以叫他一声&ot;爹爹&ot;！好想见他！她想了那么久！她不要眼睁睁地看他走掉！她要爹爹！
喧嚣的鼓声人声将她的呼唤盖过，拥挤的人群将她的视线遮住，她不停地叫、不停地跑，直到整个官队都已远远消失。
&ot;爹--&ot;她的喉咙已经哭哑，泪水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整张娟秀的小脸。
&ot;灵儿！&ot;韩紫潇一找到她便一把将摔得脏兮兮的女儿抱在怀里。
她拼命地挣扎、踢打，声嘶力竭地尖声叫着&ot;爹爹&ot;，两只小手不住地向前挥舞。
&ot;灵儿！&ot;韩紫潇必须要尽全力才能抱住完全失控的小女儿。
&ot;不要！爹爹--&ot;
&ot;爹、爹爹。&ot;
哭累了在娘亲怀中熟睡的灵儿梦呓一声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倚在头的韩紫潇轻抚着女儿的发，无言地看着坐在沿的韩问天。
&ot;我今日打听过了，林桦……并未成婚。&ot;他沉声道。
&ot;是吗？&ot;她胸口一痛，差点又红了眼眶。他没有娶公主！他竟没有！他那么坚持！那她这些年对他又是何等的残酷？！
&ot;灵儿……居然那么想要爹。&ot;韩问天伸出粗糙的大掌，轻抚着孙女的脸蛋，&ot;我们忽略她太多了。&ot;
韩紫潇径自沉默。
是缘，还是上苍给她的惩罚？让她今天又遇见他，让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们那么近，他就在她身后，从她手中取走了玉梳篦，却没认出她来！他是没认出，而不是假装没看见，她知道。
她也知道，他变了好多。那人竟叫他&ot;林将军&ot;？！这五年多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ot;要回去找他吗？&ot;
&ot;我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回去找他？&ot;她沙哑道：&ot;我在他最需要我时离开了他！我甚至带走了他那么宝贝的孩子！&ot;
&ot;是爹的错。&ot;韩问天别开脸道：&ot;是爹的一厢情愿害了你们。&ot;
她缓缓地摇头，&ot;是我，都是我！自以为是的是我！&ot;
&ot;那孩子，&ot;他爱怜地看着熟睡的孙女，&ot;或许一直在等你们。&ot;
&ot;希望不是。&ot;她竟宁可他负她，也不要他在这些年中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至少，她还有灵儿，而他孑然一身，又是怎样漫长而孤寂的煎熬？！
&ot;如果他现在还需要你们呢？&ot;
韩紫潇一抬头，看见的是父亲含泪的微笑，包含着歉疚与疼惜的笑。
&ot;你已错过一次了。这回，让他来选择，我们都失去了判断的资格，不是吗？&ot;韩问天说完后，便幽幽地转身离去。
让他来选择？
她自嘲一笑，弹手挥熄了灯盏，闭上眼躺下。
黑暗中，另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悄悄睁开了。
那天在市集上遇见的，果然是林桦。他要务在身，只在杭州停留了一天便赶往别处了。虽只一天，但他俊美非凡的气度已深人民心，再加上战功显赫，他的事早已成为杭州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了。诸如十八岁便拒了皇家亲事，还有现在公主虽嫁，却仍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等等，此类私事是传得最火的。
韩家自然也有所耳闻，但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灵儿常常会问：&ot;娘，将军很厉害吗？&ot;
&ot;嗯。很厉害。&ot;她这么说。
&ot;那爹爹的武功不是很棒？&ot;
&ot;你爹的文采更好。&ot;她也常这样笑着告诉小女儿。
&ot;文武双全？&ot;
&ot;文武双全。&ot;
灵儿垂着小脑袋静了一阵，不一会儿又开始唤她，&ot;娘。&ot;
&ot;嗯？&ot;
&ot;灵儿……可不可以见爹爹一面？只见一面！不会让爹爹发现灵儿的！灵儿保证不像上次那般胡闹了！&ot;灵儿怕她不答应，急急地强调。
&ot;傻孩子！&ot;她心疼地抱住女儿，&ot;灵儿没有胡闹，是娘的错！&ot;若不是她的一念之差，灵儿原可以更幸福的！她的父亲是那么疼她呀！
为了灵儿，她至少该试一回！即使……会伤及她那愚昧的尊严！
&ot;来年开春，娘带你回家。&ot;事到如今，她想赌一赌！至少不会再有遗憾！
&ot;家？灵儿还有个家吗？在哪儿呀？&ot;
&ot;东京。&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