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以为他是恶人先告状,他手上拿着&ot;凶器&ot;--木棍,自是百口莫辩,只有乖乖地受爹娘的斥责。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小魔女!
他悔不当初劝娘放开她的脚丫子,如今她是活力四射、光芒灿烂了,他却如置身炼狱……
&ot;洗澡啊!又不是第一回了,你害羞个屁呀!&ot;她三两下把自己脱光往桶里一钻,&ot;哇,真舒服!&ot;她就是喜欢在他的浴桶中洗澡,感觉格外舒适。
&ot;可是,我……&ot;娘说了,长到十岁的男孩女孩就要避嫌,他们也都有十岁了,还在一起洗澡是不对的!
&ot;你什么你呀!快进来啦!水冷了我可不管哦!&ot;她就是喜欢欺负他,就是喜欢看他委屈的表情,那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爽快!
林桦最大的&ot;缺点&ot;就是不爱告状,活该被她压榨下去。回想她抢他浴桶也不是一两年了,他哪次不是乖乖屈服?挣扎有个屁用?!
他嘟着嘴,硬撑不到半刻钟,还是满脸怨气地爬进桶里了。
&ot;来来来,帮我洗背啦!&ot;她背对他,支使道。
&ot;哦。&ot;他习惯性地顺从她。
&ot;上回的&039;鸳鸯戏水&039;绣完了没?&ot;她问。
&ot;快了。&ot;
&ot;可你娘催得很急,你快一点!&ot;
&ot;好。&ot;
不用怀疑,韩紫潇这些年来女红刺绣什么的,连个屁也没学到!她的&ot;任务&ot;全是林桦帮她完成的。
可怜的惠娘还不知道这些年来的呕心沥血却把自己的儿子给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刺绣女红更是拿手好戏,甚至于他随手还可以梳出几十种流行的少女发髻……
&ot;潇。&ot;
&ot;嗯?&ot;她趴在桶沿,有些昏昏欲睡了。
&ot;娘说,未婚男女是不可裸裎相见的。&ot;他为她擦背的手有些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会揍他,最近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ot;哦。&ot;
&ot;这样会有损女子的名节。&ot;他的声音更加小了。
&ot;哦。&ot;
&ot;我是男的。&ot;
&ot;嗯。&ot;
&ot;你一点也不介意被我看到吗?以后会嫁不出去的!&ot;他是为她好。
&ot;嫁不出去?&ot;她挑了挑眉。
&ot;是啊!&ot;他猛点头,怕他娘知道他俩共浴的事会当场砍死他,还是早点避嫌好。
&ot;你会娶我吗?&ot;她扭头问他。
&ot;啊?&ot;他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ot;你要是不娶我,我也懒得嫁别人了。&ot;她倒不是开玩笑。嫁人本就是件很烦的事,与其当别的男人的&ot;屋里人&ot;,她宁可一人自由自在的,当然,林桦是特别的。
&ot;我……&ot;
她突然打了一个呵欠,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ot;喂!&ot;她对他,总是喂来喂去的,少有好口气。
&ot;啊?&ot;
&ot;我来帮你擦背吧。&ot;
&ot;好。&ot;他依言转过身去。心里却还想着她刚才的话。
娶她?他怕被打;不娶?又好像哪里怪怪的……
&ot;想什么呢?&ot;她敲他一记。
&ot;潇,你会不会一直都打我?&ot;他很正经地问道。
&ot;不知道。&ot;
&ot;那你要是以后都不打我了,我就娶你。&ot;他说。
她先是一愣,随即对着他的背就是一顿暴打,还把他按下水里,差点淹死他。
&ot;臭小子!嫌弃我?!我他妈的踹死你!&ot;她脸色涨红,模样凶狠。
一个时辰以后,林桦顶着张猪头脸出现在惠娘面前。
&ot;哎呀呀!桦儿你这是怎么了?!&ot;惠娘大惊失色。
&ot;撞到的。&ot;连说话他都觉得嘴角抽痛。
那个没人性的妖女!他死也不要娶她!
溪边的紫云英谢了又开,年复一年,唱着童谣的小娃儿已不再唱。青青的石巷内空了又闹,映现着人们一代又一代。
时光荏苒,当院中的石阶上又落满了红白的花瓣,又是三年过去了。
&ot;养在深闺人未识&ot;的林桦&ot;出落&ot;得更为&ot;楚楚动人&ot;。平日除了上书院念书,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干些什么。诗词歌赋倒是很好,只是身体却更为娇弱,脸色是很少见光的苍白。
&ot;小姐!小……少爷!是少爷!&ot;小芸是刚进府的丫环,到现在还总是会把主子的性别搞错。这也不能怪她,一个男人生得比女子还娇弱貌美,任谁也会认错的。
&ot;什么事?&ot;林桦停下抚琴的手,看着冒冒失失冲进来的贴身丫环。
虽已十三,但林桦的蜕变特征却很不明显,不但嗓音仍保持着孩童时的柔润温和,连喉结也小得看不见。
&ot;小……小姐,&ot;小芸喘了口气才道:&ot;紫小姐回来了!&ot;
语音未落,晒得像个黑炭头似的韩紫潇已如一阵龙卷风般扫了进来,霸占住他的。
因为放开了脚,韩紫潇最近又开始跟着她爹悬壶济世去了,留在东京城的时候并不多。通常是一回来就往林府钻,然后缠着林桦就不放了。
林桦虽然对她&ot;颇有不满&ot;,但还是希望她回来。他喜欢听她说东京城外的事。
&ot;潇!&ot;他难得地笑了开来,向她走去。
&ot;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ot;她从前襟内取出一个编织得十分精巧的同心结,&ot;这回我和爹去了趟西夏兴庆(今银川),是个贵族送我的哟!&ot;
&ot;小芸,你出去,把门带上。&ot;他淡淡地道。待小芸出去后才漾着兴奋的脸爬,拿过同心结细细地看。
&ot;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ot;她侧着脸,发现他比半年前更白更娇弱了,个子也一点没长高。
&ot;喂!&ot;她推他,&ot;你是不是生错了?该是个女人才对!&ot;
&ot;潇!我要!&ot;他压根没理会她说什么,径自捧着那花结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