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风铠听到报告,张嘴吐出一大口血。
床畔站着他的大儿子风茂和长孙风鸿,椅子上坐着风茶风湮母女,因有伤在身,难以站立。风茂连忙扶住风铠,说:“父亲别动气,先养好身子。”
“这帮势利小人!”风铠怒道,“前几天还和风氏称兄道弟,这下立即落井下石,简直岂有此理!我迟早把他们……把他们……咳咳咳!”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风鸿劝道:“祖父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林霄的攻击环环相扣,又狠又毒,似乎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所能做到,我怀疑他背后有林家人给他出点子,这又是一次风氏和林家的战争。”
风湮摇头道:“堂兄这话我不赞同,据我观察,林霄和天涯林家没任何接触,甚至对这个家族根本不感兴趣,这完全是他和风铃的主意,和林家无关。”
风茂皱眉道:“风铃的实力恢复了,居然可以打伤阿芹,可见我们埋伏在山南市的探子情报不准。加上林霄这个恐怖的家伙,以后对付他们难上加难,只怕要动用重型武器和炸弹才能成功。”
风铠想到自己珍藏多年的法宝被林霄硬生生击毁,简直比失去十个亿还心痛,长叹道:“我一生没看错过谁,这次对林霄却看走眼了,他的实力比我想象中强得多。以后你们遇上他一定要回避,千万别和他斗,以他表现的神通来看,纵是重型武器也未必伤得了他。”
“他有这么强?”风湮奇道,“难道以后谁也制不住他?”
风铠回想自己被那可怕的黑色法宝击伤的情景,仍感一阵余悸,说:“我会联系友邦,大家齐心合力对付他,风铃倒也罢了,林霄不除,风氏永无宁日。”
风芹苦笑道:“现在最怕的是风铃亲自出面,证实林霄对风氏的指控,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不止华夏武林名誉不保,连司法机关也会找上门来。”
这时,风铠次子风荣匆匆跑来,铁青着脸说:“父亲,请看电视,情况不妙。”
风茂打开电视,众人只看几分钟,无不脸色大变。
画面上出现风铃,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将那段二十八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就像在创口上揭痂,把风氏活活逼上死路。
风铠急怒攻心,骂道:“这是哪个电视台的记者?给我找出来,把他们全家都杀了!”
风荣摇头道:“不行,这是江南市电视台著名记者纪芳华,林霄和风铃想必已回到江南市,我们管不了那么远。”
风湮大讶道:“我们严密监视每个车站机场,林霄和风铃是怎么离开海南市的?”
“鬼才知道,”风芹无力地瘫在座椅中,说,“被我不幸言中,风铃为了扳倒风氏,真的现身了。”
风茂叹道:“一招接一招,攻势如潮,林霄这小子真狠。”
风荣急道:“要快想法子平息,否则会对风氏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让风锋出面否认风铃的证词,你们说怎样?”
风鸿苦笑道:“风铃是他妹妹,他比谁都不敢面对风铃,这次恐怕要栽了。”
风铠死死盯着电视上的风铃,眼中凶光闪烁,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嘴角溢出血来。
他鼻端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蓦地惊觉,这是老人味。
纵然再不愿面对,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