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明天你就是我山茶一个人,我要帮小狼洗澡,帮小狼挠痒痒,帮小狼梳毛,帮小狼扇风按摩……总之小姐帮小狼做的事,她都要自个亲手置一遍。
李妈妈火眼金睛,自然瞧出山茶心中所想,忍不住打击道:“恐怕某人心思是成不了喽。”
“什么意思?”林初晗刚想发问,就被心急如焚的山茶给抢了先,此刻她哪里还有一点害怕小狼的模样:“难道妈妈想跟山茶抢伺候小狼的活儿,不要啊,妈妈,就当山茶求您,您明儿个去看宝儿哥哥好不好,把小狼留给我一个,山茶会感谢妈妈的。”
山茶在一旁苦苦哀求道,就差跪下来给李妈妈磕头,李妈妈最瞧不得山茶这副没规没距的模样,伸手重重点了点山茶的脑门,斥责道:“站好,也不瞧瞧你现在什么模样,一点规矩都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抢照顾小狼的差事,你愿意做就去做,妈妈我才没兴趣伺候那小东西,只不过你明儿个怕是见不着小狼,又何谈替小姐照顾它。”
“为什么?”林初晗同山茶齐声问道。
李妈妈慢慢解释道:“刚刚柳姨娘差茗香送了话过来,除了让小姐准备准备明日与柳姨娘一道进宫,还说宫中的贵姬娘娘不知从谁那得了小姐有银狼的消息,想瞧瞧银狼是个什么模样,便让小姐明儿个把银狼也给带上。”
林初晗听罢眸光一顿,渐渐变得深沉、幽暗,真是没想到,宫中竟这么快便得到消息,只怕此行不止为了叙旧,还有一探虚实之意。
既然贵姬娘娘想瞧一瞧银狼模样,林初晗又怎能推拒,自然要受命带着银狼入宫,至于为何只有她和柳姨娘二人入宫,林子绚未能入内,是因为林子绚乃男儿身,深宫内院普通男子不得随意进入,便是贵姬以思念家人为由让柳氏入宫,也不能随意将一男子召入。
“晗儿,入了宫切莫大声吵嚷,定要小心谨慎、少言寡语,也不要随意乱看,皇宫内院不比咱们府里,事事都要小心,若是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招致杀头大罪。”柳姨娘在马车中,细细叮嘱、谆谆交代,生怕晗儿一时激动便得罪宫中权贵,到时可不是一顿板子的事,而是杀头大罪,更有可能祸及全家……虽说晗儿机灵聪敏、聪明伶俐,但皇宫连她都是头次进去,该注意些什么,该小心些什么,她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摸不着头脑,王爷昨个儿又未归家,她便是想找个人问问都不成,这心里头七上八下、乱得很。
“请娘亲放心,晗儿定当重之又重、严谨细微、步步为营,不走错一步。”林初晗瞧娘亲一脸惊慌忧色,怕的手指都在打颤,也不敢轻浮随意,让娘亲再担心一个,心思却飘扬至正准备去的那个地方,那个她曾经待过许久熟的不能再熟的地方,一切好似恍如隔世,她从未想过,这么快,她又要再去那个让她伤心、让她心寒的皇宫,那是罪恶伊始、欲望源泉,那是能让再好的人变得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魔窟……
须臾,二人便来到宫门外,贵姬娘娘的贴身宫女红袖早早的在外头等候,一见柳氏露了头,便知她等的人来了,优雅的上前一拜,柔声细语道:“红袖在此等候多时,请二位随奴婢来。”
“有劳。”柳氏得体的点了点,丝毫未见胆怯与瑟缩,光瞧柳氏鲜亮的衣着与不凡的谈吐,便是说她乃大家夫人只怕也有人信,不过……面前宫女一身粉黛衣裙,勾勒出妖娆的身姿与娉婷的身段,那身贵不可言的华丽气质与幽婉气度让人难以相信竟是一普通宫女,便说是大家闺秀也有人信。
红袖柔柔一转身,将袖中一块令牌在守门的侍卫面前晃了一晃,便带着柳氏和林初晗进了宫门,与前世无异,所过之处与林初晗记忆中的景色丝毫不差,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坐落着一座座亭台楼阁、华丽殿宇,偶尔掺插着几棵参天大树、琼楼玉宇,视线一扫,掠过路旁闪着光亮的精致潭水,溪边伫立着一排排雅致游廊,蜿蜒着排列在水边,似一条青色水带般,将潭水包裹在内,犹如一面闪着波光粼粼的镜面,照亮了宫中一方天空,祛除了一地邪污。
蜿蜒曲折的小道之后,是一扇扇高门红墙,里面不知困了多少奇女贵女,红颜一笑为君采,红门高瓦伴绿藤,穷尽一生不过与草木为伍、与鸟燕为伴,待华研尽失、人老珠黄,化作奢华宫殿中一抹孤魂、一抔黄土,为后来女子做踏脚石、做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