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发誓,这绝对是史上头一遭,泰山崩于前都能无动于衷的相柳,当年面对相家异变,才八岁的他可以冷眼旁观,连滴泪都没流,现在居然吓到呆愣。
很有趣!
“学宝有孕在身,这样会不会动了胎气?”
“动胎气?”相柳瞪着谛听。这王八蛋怎么可以语气这么平和的诅咒别人?
“叫大夫!快叫大夫!”
他不敢乱动,很害怕。
他居然是害怕,怎么可能?
但该死的,他真的害怕,怕到不敢轻举妄动,深怕会扯动到她,万一……
倪学柔阻止相柳继续待在倪学宝的房里,在大夫来后,坚持他一定要到外面候着。
相柳千百个不愿意,但是清楚的知道和倪学柔僵持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延误大夫诊治病况。他是屈服于倪学宝,绝不是因为倪学柔的威胁。好!把他关在屋外这口气,他吞下,但是叫谛听看着他做什么?
相柳知道自己大可以任性的离开,然而相隔一墙的牵挂……算了!他弄定。
“不喝杯茶吗?这可是上等的武夷山好茶。”茶水入口回甘,还带点微微的柑橘甜味,这是依倪学柔的喜好而改良烘焙的冬茶。
“相府里多的是。”相柳冷声回绝。
“还对于六年前那笔生意被我抢走的事感到忿忿不平?”
“那种无法塞牙缝的生意,被你检赚我刚好省麻烦。”
若谛听的记忆没有出问题,错失六年前那笔生意,明明造成相府元气大伤。看样子,相柳小心眼不是传闻,很爱记恨哪!
“莫非是之前安息的事?”
“最后我还是拿到货源。”相柳咬着牙。
“当然,我还记得那票人偷鸡不着蚀把米,来我这里时,那些香料全都毁了。”
“谛听,你到底想说什么?”相柳不认为谛听真心想和他闲话家常。
谛听不再拐弯抹角,“你知道她们的故乡在哪里吗?”
“学宝提过,比大秦还要遥远。”
“她们来自距离现在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未来,你相信吗?”
相柳冷冷的瞟了谛听一眼,“你相信?”
“别说你没有怀疑过倪学宝不是我们这年代会教养出来的女孩,难道你从来不觉得好奇?为什么倪学宝的行事作风迥异,提出来的独特见解甚至比见多识广的男人还要犀利?”
“就算她的确是来自一千三百多年后,又如何?”相柳知道事实无法强辩,光是她懂得番语这件事就很难解释,更别提其它。“只要她在这里就好。”
“如果她决定回去,你能阻止得了?”
一句话成功的描住相柳的咽喉,让他无法回答。
“一千三百多年的距离,一旦离开,谁能保证还有再见一面的可能性?你和我都知道,可能性是零。”
相柳紧握拳头,转身就朝谛听一阵攻击,双方交手十来招,最后谛听一记反擒拿,止住相柳狠厉的攻势。
“就算你把我打死,事实还是不会改变,我现在是要跟你找出一个阻止她们离开的方法。”
相柳收敛气势,“什么方法?”
“你把倪学宝带赚我会阻止柔柔去找她妹妹,只要她们两人不凑在一起,就无法回去。对了,还有一名姓古名凤玉的女子,也不能让她们碰头。”
“好,一言为定。”相柳求之不得。
“怎么带走倪学宝,你必须自己想办法。”
“成交!”
第9章(2)
小仆背着药箱,推开门,大夫缓缓的跨出门坎。
相柳连忙迎上前,“她怎么样?”
“怒郁攻心,才会一时喘不了气,晕过去。夫人怀胎初期,别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最好多吃点补品,我等会儿会开张安胎药单。”
“好,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相柳问得很详细。
“目前最好让夫人多躺着……”大夫殷殷提点事项。
幸好他不清楚眼前的卓然男子就是相柳,否则应该不敢这么叨絮啰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