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咬了咬唇,“小妇人与新儿愿来两榜巷侍候老安人。”
这一瞬间,她想得极远。
首先,外三房个个都是良善和蔼之人,尤其是以老安人为尤,她们娘俩在外三房必不会受任何委屈。其次,顾孟平很明显是一个有大前程的人。她虽然久在西大房不出去,可也隐隐约约地听过顾孟平的美名,谁不知道西大房承嗣出去的庶长子得了汝宁府知府的赏识,后来又在嵖岈山诗会中出尽风头。
若是能来外三房,也许是她们娘俩这辈子的转机。
将来,若是顾孟平中了状元,她们娘俩岂不就是状元府的老人了吗?说出去也是高人一等的。
见她答应,顾孟平微微颔首,没有再开口,笑着摆手示意她出去。
他把新儿她们收下,是为了嘉木。虽然还有两年的丧礼要守,可嘉木的年纪到底放在这里,等到孝期一过必会说媒定亲。若是等她出嫁时匆匆忙忙买些丫鬟只怕会被未来的婆家耻笑。
还不如趁着这两年寻些和心意的丫鬟在身边慢慢调教。
新儿这个人他也是接触过的,虽是有些小心思,可是本性极正,她去侍候嘉木再合适不过。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却见到门又再度被人推开,盈袖笑着跑了进来。
“哥哥,哥哥,你看盈袖的裙子漂亮不?这是姐姐新给做的。”她一头扑到顾孟平怀里,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顾孟平定晴一瞧,只见她上身穿着葱绿色妆花通袖袄,下身穿了一条白底绣红梅花的六幅湘裙。衬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更显得眉目如画,娇艳惊人。
“好看!我们盈袖不管穿什么都好看。”顾孟平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盈袖嘻嘻地笑,将头埋进了顾孟平的怀中。
……
北帝诞刚过,紧接着就是谷雨。谷雨那一日,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这一场雨,令整个汝宁府都露出了笑容。
与去年的灾年相比,这场来得及时的雨水可称得上是最好的喜讯。为了这件事情,管理田庄的庄头来到外三房向老安人道喜。
庄头是宁伯的儿子,平时不善言辞,说是来道贺其实就是往那一杵,只会咧着嘴干笑。可老安人就是喜欢他这个牛劲,夸他忠厚老实,年年的租子都没有让老安人ca过心。
到三月二十三。天后诞时,西大房有消息传来。
说是老祖宗打发顾维盛去京城参加今年的科举,却不许谢氏跟随。谢氏一生气,就把顾维盛那几个小妾都寻错处修理了一番。
老祖宗大怒,认为谢氏在给自己上眼药。提了顾维盛去年才收的那个叫翡翠的通房做妾,由她服侍顾维盛上京。
这一下子谢氏傻了眼。
谁见过由小妾服侍上京赶考的?
趁着这股乱劲,新儿娘领着新儿从西大房脱身而来。
母女二人来到外三房,径自跪倒在院中,新儿娘大哭不止,“若是没有大郎,只怕我们新儿这条命就要搭在西大房了。”
“我们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老安人和大郎的救命之恩。”新儿娘说着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安人已从顾孟平处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于她们母女的遭遇不胜唏嘘,忙叫嘉木将她们扶了起来。
新儿娘跪地不起,连连叩头,“求老安人开恩,许我和新儿在家里近身侍候,也好叫我们母女报答老安人这番大恩。”
老安人略一踯躅,顾孟平已在旁边劝道:“听说新儿的舅舅一向与新儿娘不亲近,而且又离此地足有五百里,若是祖母不收下她们,她们倒真是无处可去了。”顾孟平一边说一边叹息。
老安人最是心软,听不得别人家的伤心事,听了孙子的话连忙点了几个头。
这边厢,新儿娘已改口将老安人唤成了老主母。
如此一来,新儿娘就领着新儿在外三房住了下来。
新儿极勤快,新儿娘也是个利落人,每日早起先将院子打扫一番,不等嘉木起床就将早饭做好。做完了早饭,又把老和尚床上的被褥尽数拆开洗净,拿在院中暴晒。
晒净之后,母女俩又在院中铺开凉席,将被褥铺在上面仔细地缝制套好。
第二日,又开始收拾老安人的屋子……
不过四五天光景,整个外三房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这一天,顾孟平正在书房里看书,新儿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大郎,和兴镇林府派人来传话,说是萧姑娘随后就到。”
林府?那是多体面的人家啊。莫看遂平顾氏说起来光彩,可还不够林府看的。林府的后台那可是蓟辽总督啊!一品封疆大吏。
只是这位萧姑娘也不知是不是那位总督的家人……
一想到自己居然能接待蓟辽总督的家人,新儿娘只觉得与有荣焉。
“萧姑娘?她怎么会来?”顾孟平放下手里的书卷,露出诧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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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来了。现在没精力双更,我尽量每章写三千以上,这样和平时的四千字其实不差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