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接到了送茶侍卫带来的纸条,趁着侍卫挡住,瞅了一眼,上面写道:“主公,这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家贫好学,尝借人书来看,看过一遍,便不遗忘。口才了得,有胆气。别弄假成真,还是答应了吧。以免言语之间,露出破绽被他发现。”
高远只是微微一笑,心说一切都在道上,本相我门清的很,不全部施展出来,反而会影响结局。
于是乎,高远不理会军师的好建议,只等着将“功课”一个不落的作完。
他就又说了,“本相就说说你们这诈降书里的破绽,叫你死而无憾。其中最大的破绽,你们既然真心投降,却是没有约定时间?难不成,你这七八年后再来投降?”
阚泽哈哈大笑,“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若是提前约定日期,黄老将军这边来不了,丞相去出动接应,岂不是露馅了?丞相不明道理,滥杀好人,无学之辈也!”
高远心中哈哈一笑,心说这一下好了,套路要齐全了,于是动容,急忙走了下去,撵走侍卫,礼贤下士道:“本相见事不明,冒犯了先生,请先生海涵!”
阚泽也是大松一口气,心说这高孟严真是不好斗,差一点就露出了破绽,幸亏应付得当。因此,阚泽也有了得手笑意,拜道:“我等一心来投,请丞相接纳!”
高远假装大喜,道:“若汝二人能够立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阚泽急忙道:“某等不是为了爵禄而来,实乃弃暗投明,顺天应人耳。”
说话间,高雅进来了,瞅了一眼阚泽,就拿出了一封书信,又一阵咬耳朵。
高远看着书信。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又镇定心神,偷偷去看阚泽。
阚泽察言观色,暗地里想到:“这一定是大都督的布置起到了效果。蔡中蔡和将消息传了回来!”于是乎,阚泽更加从容镇定,心说此番高孟严中计,是板上钉钉了。
而后帐里潜伏的军师们再一次震惊了,浑身发抖。心说若是刚才答应太假,蔡中的书信到了,这阚泽一定认为是真。
“主公神算!”
“稳如泰山!”
“吾等不及也!”
高远放下书信,大喜过望,道:“劳烦先生回去江东,告诉黄老将军,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提前一步传来消息,我这边立刻派兵接应。”
阚泽心说,我若是立刻答应。太假,就露出不愿意再回险地,愿意留下的模样,说道:“我既然已经离开,就不要回去了,丞相可以派别人去。”
高远自然按照套路,一再要求阚泽去,并说道:“先生熟悉江东,此去一定没有危险,派他人去。反而露出马脚。”
阚泽窃喜,他才不愿意留下,只不过是为了安稳高远,因此再三推辞后。也就答应立刻返回。
高远高兴坏了,急忙送行。而阚泽也高兴坏了,急忙上路。
当高远返回大帐的时候,就看到军师们全出来了,一个个拿着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直如同幼稚园里,看老师的孩子们。这让他的小心肝。着实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