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
西凉兵齐声踏进,周仓奋力砍杀了四五人,却见身后一片大乱,西凉骑兵在阵中横冲直撞,无如无人之境。
败了,败了,难道真的无可挽回了?周仓勿自不信,提刀再杀,刀下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西凉劲卒的鲜血,手也开始酸软了,面前的西凉军仍然前仆后继,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略一迟疑,面前五六相长枪前后不一捅来。周仓挥刀只来得及斩断了其中四支。难道也要像其他袍泽一般,饮恨此地?周仓面色一厉,罢了,便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周仓正待提刀拼死一搏,一道人影闪过,熟悉的痛叫声响起。于通额头上冷汗如豆子般冒出,手中长枪连抖,忍头剧痛挑死了眼前数名西凉兵。
“于通!”周仓脑子倾刻间仿佛要炸开一般,危难时刻,这个自从他混迹黄巾军时便开始跟随的随从救了他,用身体当住了刺向他的长枪。
“将军,留得青山在,速去,某来挡住西凉兵。”于通闷哼一声,腹间鲜血汩汩流出,面色越发苍白,身体摇摇欲晃,仍然提枪毅然面对疯狂涌进的西凉兵!
“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周仓状若疯狂,不由分说地将于通背在背上,劈翻了前面的两名西凉兵夺路便走。战场上乱作一团,已经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了。
“踏血,快!”此时的陈琼心急如焚,远处已经是一片震天的嘶杀声。
不过自从开始遇到零星的溃兵,陈琼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公达!”火光中,十数名士卒牵着一骑文士逃来,陈琼马快,最先看到,正是荀攸。
“主公…”荀攸看到陈琼引兵返回,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周仓,廖化何在?”陈琼问道。
“吾军败矣,贼军势大,两位将军身陷乱军之中,生死不知。”荀攸掩面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陈琼,眼下这种情形最是考验一个人的时候。
“邓坚!”
“末将在!”
“给你五十骑,护送军师去上马县,等吾过来汇合!”
“喏!”
“主公欲何往?”荀攸急声问道。
“元福,元俭尚在乱军之中,万余儿郎随吾征战沙场,待吾去解救,彼不负吾,吾安能负了这万千儿郎!此番纵不能全部将他们带回,吾亦当杀回去,尽可能将其解救出来,吾陈琼,但有一线希望,便绝不放弃自己的袍泽,西凉兵再善战,吾何惧哉,许褚,陈到,随吾冲阵!”陈琼嘶吼着率军踏营。
“杀!”许褚热血翻涌地策马紧随,遇主公若此,虽战死亦有何憾?
“主公,一定要回来!”邓坚看着奔腾而去的骑兵群,嘴中喃喃地说道,曾经随石广征战,数次能侥幸生还,依仗的全是运气,石广把他们扔在后面的危险中时,自己早已经安然返回。对此邓坚早已习以为常,唯有陈琼,在败军之迹,还敢带着骑兵去踏营,去营救自己的部下。荀攸也失神地看着远处的夜色,作为一名主公以身犯险,何其不智,可正是这样愚蠢的行为,才越发让陈琼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