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汝敢质疑我的作诗能力?这首《战城南》,乃是吾去岁最新之作,是在大贤良师起事前后,因故游历汉中、秦地内外,满目皆是青黄不接,饥民遍地,吾有感而发——”
咳咳,随着一长串急促的咳嗽声,一直都闷声不响的张修,突然拍马赶到,瞪着张鲁便是一阵黑脸道:
“道心紊乱,汝是中了邪么,讲这么多话儿,怎么一到诗赋上面尔就像换作了一个人!”
张鲁听了脸上猛然一呆,刹那间意识到什么,顿时闭了嘴,只把一双恨恨的眼睛,恼羞成怒地放在刘域身上。
刘域原本还有些糊涂,见状顿时反应过来,马上微微一笑,嘴里故意扬声高调道:
“原来小兄弟你也是经由汉中、秦地而来,好的很啊!那里靠近天府之国,又无蜀道难于上青天之险峻,故此既有天府之国富庶帮衬,又有汉水贯通天南地北之地利,你怕什么?莫非那里因为饥民遍地,已然成了盗贼之窝,所以你不想沾染上一身匪气?”
张鲁听得一阵不寒而栗,不由得更加情急,竟自瞪眼骂道:
“小贼,你啰嗦什么,管我是哪里来的,只须知道我这一首战城南已然出口成章,你若无以应对,便是输了眼下的阵仗,还管得了千里之外的事情乎!”
刘域的一大半精神,其实还是一直集中在张角身上。这个妖孽,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
不过奇怪的是,从张鲁明显说错了话,受到张修呵斥开始,这家伙便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就连刘域察觉到以后马上转守为攻,他也没有帮腔。这样一来,反而让刘域心底更加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不行,不能让这个妖孽这么清闲置身事外,那样他更轻松可以做到旁观者清,从而随便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想着,刘域马上调转枪头,笑眯眯地看向张角道:
“大师,这赌约之战是你我定下的,他这一首所谓的诗赋,枭骑战斗死,驽马独徘徊,有些句子还是不错的。只是大师觉得又如何呢,而且我还要告诉大师的是,他的这首战城南,老实说,我其实很早以前就听闻过!”
“你,你放屁!为这一首辞赋,我、我还站在一家死去的老少数人之前,嚎啕大哭了一场,方才——”
面红耳赤,一脸狰狞的张鲁,刚刚怒火中烧说到一半,便被大惊失色的张修一巴掌给打晕了:
“竖子,竖子,真真是不与为谋也!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汝给我住口,给我住口,快快滚回阵中,待吾回转而去,交予你祖父再行说道!”
感觉看了一场好戏的刘彧,这时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俩,心中更加笃定猜得了汉中张氏一族的心思之后,当即出声恐吓道:
“小兄弟,你想去尽管自去,不过你这一去,可就算是自动认输了,如此正好也让我省去一首诗赋,甚好,甚好。这买卖做的,可比无本生意还要叫人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