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言差矣,”孔介一怔之下,还是抱拳辩道:
“一人双骑,诚然是古已有之的骑乘奔袭之术。但双骑所用之马,却是大有讲究。那刘小侯爷将凉州大马用作短促突击,以河曲马担负长途奔突,实乃神来之笔,当——”
“够了,”戏志才忽然怒目而视,拂袖喝道:
“若非汝乃曹公亲手挑选,吾必将你逐出曹公阵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不知汝是何居心?吾不想再与你讲话,曹洪三百军马,吾当如何寻觅,快快将联络之法说了,尔自去!”
孔介默然半晌,从怀中摸出一物交与戏志才,接着缓缓躬身一揖,转身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张飞随后走出大帐,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有看到两位兄长的身影,不觉有些失意地暗暗摇了摇头,嘴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昨晚说好的一早就来帐外相候,却是一个都不来接俺。大哥事多不来,二哥应该是必来的呀?”
突然,一阵震天动地的鼓鸣号角之声,隐隐地从远处山谷传来。
紧接着,地面就是一阵阵抖颤。
低头观瞧,竟能看见一些冬日里不常见的小虫,一个个慌慌张张地从无数的地缝中钻出,往四野爬去。
自涿郡一路打出来,张飞经过与蚁贼的多次交战,已经逐渐学会了从脚底的震荡强弱,大致能分辨出两军相遇的兵马之数。若是登高远望,甚至还能从高扬的飞尘中,猜出对方步卒之外,配属有多少骑兵之数。
“直娘贼,这阵势怕是好几万兵马也不止——”
张飞侧耳听了一下,正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见那个刘小侯爷的贴身近卫之一的陶鹰,火烧火燎地寻了过来。一看见他,立即将他一把扯住,同时转头四顾道:
“快跟我走,我家公子要你速速前去会合。怎么就你一人,戏志才呢?”
“方才出帐时,俺还看见他与一个穿皂衣之人,就在那边的旗杆下说话呐!”
张飞说着,两眼随即望过去,哪里还看得见一个人影。
陶鹰不疑有他,当即毫不迟疑地将他一推,便带着他飞奔而去。
狂奔了数百米之远,一名似曾相识的小校牵着一匹全身漆黑的凉州大马,一看见跟着陶鹰而来的张飞,赶紧手一挥,立刻就有两名士卒抬着一杆丈八蛇矛转出来。
陶鹰见状,也是收住脚,微微喘息地示意道:
“张飞,这是我家侯爷赠予你的兵器和战马,快上手试试,喜不喜欢?”
张飞的一双堪比牛眼的环眼,其实早就盯在黑马与蛇矛之上无法自拔了。
听到这是赠予,当即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丈八蛇矛,一个飞身,便直接跃上了凉州大马,迎风将蛇矛舞动了几下,又抱着马头将他的脸贴了一贴,口中喜不自胜地哇哇大叫一声:
“直娘贼,这、这怎么使得,想俺张飞跟着我家两位哥哥奉调而来,至今寸功未立,还害得你家小侯爷不知花费了多少代价救俺性命。如今又教他如此破费,倒弄得俺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