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老时间,老地点,有着守时好习惯的朱复,从小山脚下缓步上到了山顶。一见林若曦是在秋月的陪伴下,一面看着她未有看完的《西游平话》,一面是等着自己前来给她说上一回《红楼梦》。从每一次都是她先到这里,就能窥测出她是入迷太深,已经显得迫不及待。
巴不得她越入迷越好,最好是茶饭不思和难以自拔的朱复,依旧是气定神闲,徐徐地走进了亭子内,还没有来得及打上一个招呼,客套和简单的寒暄一下,就被林若曦是把手中的书一放,直截了当道:“继续上回的。”
站定双足的朱复,接着上一回是朝着下面讲,而两只眼睛左盼右顾,看向秋月之际,却见她不似以往那么嘴角含笑,专注的看着自己,而是面带几许不悦,还刻意把头转开。依照老样子的他,要么把一回拆分成二次说,要么就是说到最为精彩的部分之时,故意的戛然而止,专门吊起听者的胃口,最后再说出那一句不变的结尾话儿“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每每到这一个时候的林若曦,心里面就有了一股杀人的冲动存在,两条细柳叶的眉毛一挑,相当的不爽道:“每一次,你这样搞,真的好吗?”
“三小姐,就算你没有出门去茶楼听过书,也应该知道茶楼的说书人都是像我这一个样子。若不是这样吊听者的胃口,谁还会急着明天准时准点跑来同一个地方听他的书呢?这一旦没人听他说书,那么一日的饭钱可就没有了着落。你要理解一下,这是行业惯例。”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笑呵呵的朱复,心里面是打定主意,张口和她说借银子的事情道:“最近,我急需用银子,还望三小姐能够施以援手,借给我二千两如何?”
正要准备站起来走人的林若曦,一听他说借钱,那可是在心中高兴坏了。一直以来,她不怕朱复有事儿来求自己,就怕他不求自己。自己早就看出他实在是太坏,捏着独家的《红楼梦》来故意折磨她。
“虽说我们家是开着当铺,钱庄,但是借钱有借钱的规矩。即便你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这借钱,可是要抵押物。若是没有,恐怕是借不到钱。你准备是拿《红楼梦》作抵押吗?”精神为之一振的林若曦,眼前是好似见到了胜利的曙光道。
“不。既然我说过免费给你说完,那么就不会言而无信。”还想着把《红楼梦》推向全国市场的朱复,刻意的清了清嗓子道。
听完这话,丝毫没有高兴起来的林若曦,心里面是好一阵子的失落。对于她而言,二千两银子根本就不叫做一个事儿,毕竟千金难买心头好。何况自己为了不再受朱复的日日“折磨”,花上这样一笔银子是绝对的超值。
“只写借条,就想借银子?门儿都没有。”很自然就想到了这一种人与人之间最常见借款方式的林若曦,就是想着要他拿出《红楼梦》,直截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