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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耿于怀一脸委屈,像是难过自己被误解,但其实心乱如麻,直怕魏召荧赶不及救人。
“于怀,打从官宴之后,你不让我的人动手杀魏召荧时,我就知道你根本是魏召荧的内应。”他说着,扯起艾然走向岸边。
沇水为漕运八丈河分支,河面在吞云城北处最窄,先前魏召荧派人在晋平县的源头炸宽河面,引流分支,再从城北截断水源,以防瘟疫透过沇水更加蔓延。
所以此刻,以巨石堆为界,以东可见河床裸露,以西则是水源充沛,可水势极为湍急。
“大人,你恐怕误解了,那晚是召荧误以为他们欲除的对象是艾然而离开了房间,可不是我阻止那些人动手,这……不关我的事。”
艾然悄悄握拳,虽然她有些地方听得是一头雾水,但却明白耿爷确实一心为大人,否则不会冒险取得邢去忧的信任,以得知到消息。
反观邢去忧却是从一开始就打算除去大人……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在这严刑峻法的年代里,竟有人如此恣意地买凶杀人。
那夜大人突然闯进清华池,原来是怕她遭遇不测,也才那般直接地告白……
“是吗?”邢去忧拉着她踏上几丈高的巨石堆。“那么在这女人染上瘟疫后,你为何那般好心地要魏召荧带她离开?你明知道只要这女人将瘟疫传染给魏召荧,一切都好办了,你却偏偏破坏了我的计划,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艾然惊讶地瞪大眼。听这说法仿佛他早知道瘟疫一事,非但不设法解决,反倒放任传染,甚至打算藉此伤害大人……这人是不是疯了?
“那是因为……我没料到召荧竟会愿意为了她回魏府。”
“这么说来,不是有些矛盾了?你刚刚才对她说,魏召荧打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若只是利用,他又何必在意她的死活?”
耿于怀不禁语塞。他故意在马车上说那些话,是希望邢去忧以为他仍旧是站在他这边的,岂料反而被抓到话柄。
“不过说来你也挺可怜的,认了一对老夫妇为爹娘,对他俩尽心尽孝,人家却为了十两银子收下我给的火药粉,准备把你给烧死……遗憾的是,那老怕是眼花手抖,才不小心把自己给烧死吧!”邢去忧说着,轻拍她的颊。“而魏召荧也不要你了,你留在这世上又能如何?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艾然水眸圆瞠,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什么。
爹娘要杀她……怎么可能?心思转动,她想起自己昨晚前去时,根本没有事先通知,那娘怎会准备了她爱吃的料理?而向来淡漠待她的爹也突然热络起来……原以为是自己所作所为感动了他,岂料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而大人是不是发现了,所以那般坚决地拒绝救他俩?
不解释是不是怕她知道了来龙去脉会伤心?
是这样吗?
“你想做什么?”邢去忧回头,瞪着偷偷来到身后的耿于怀。
“放开她!”
“不可能,她是我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