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门的丫头就上来禀事。
“禀主子,陈姨娘带着喜鹊姑娘求见。”
终于来了?还以为她还能撑多久呢,笑意刻上脸颊,柳氏轻轻放下茶盏,低声道:“让她进来。”
景宁居里,夏氏读着赛燕送来的信,红了眼眶。
他要她争宠,要她打压柳氏、铲除叶氏,要她在齐穆韧耳边吹枕头风,让齐穆韧支持他。
这样的要求呵……她怎能不怀疑,齐看宾还爱着她、在乎她?她还是他心底那朵小红花?倘若她还是他心底最重要的女人,他怎舍得她陪伴在别的男人身笨
是不是,他身边有了小紫花、小黄花、小粉花,她这朵小红花再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赛燕离开前看见她的泪水,低声问:“主子,您会为大皇子做这件事吗?”
她苦笑,回答:“做,怎么不做,我已经走到这等田地,还有半分退路?”
夏灵芝当不了齐宥宾心目中的唯一,至少要成为他深刻的记忆,至少日后他端坐在那把龙椅上头时,会记得是谁奉献出自己的一生、爱情、希望、幸福替他挣来的。
她傻吗?
是啊,傻得严重、傻得彻底、傻得无药可医,可是在草原见他第一面时,她便明白,自己无法不为这样一个经天纬地的男人犯傻气。
怎么办呢?她就是爱上了,有怨,却无悔。
她不甘,可是除了用自己的爱情来成就他的梦想,她已经找不到第二条能接近他的路。
赛燕带着满意的答案,窜上屋顶。
夏灵芝明白,赛燕也同自己一样,是个沉溺于爱情却无法自拔的可怜女人。齐宥宾,你这辈子要欠下多少女人债?
“主子,陈姨娘往景平居去了。”贴身丫头蔷薇进屋回话。
“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人服侍。”
这屋里,她与谁都不亲,几个婢女与她保持距离,她防得严密,不教自己有半分把柄落在旁人手上。
陈氏往景平居去了?
夏氏缓缓吐气,她也是个伶俐心肠的,赛燕才停药几日她便发现自己身子不一样,连连请来几个大夫号脉,可,没了那药,哪里还有喜脉可把?
陈氏在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话,便转而向柳氏求助?
很好,若柳氏把事闹大,闹出陈氏和文氏、方氏一样,身子已经坏掉再无生育可能,齐穆韧便是再迟钝,也会怀疑到柳氏头上,至于那些“妇科良药”还攒在自己手上呢,证据出手,柳氏还能不倒?
若柳氏不闹,将错就错,那么……夏灵芝微勾嘴角,事情只会更大、不会小……
夏氏看向镜中的自己,真是奇怪,分明是含着笑容的脸庞,怎么会教她看出满脸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