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苟出森林时,肩上扛着一只完整的狍子,腰上还有用藤蔓捆起来的一只狐狸和两张兔皮。
此时,天色已然接近黄昏了,两只巨狼不方便出现在外人的面前,便自行寻了个隐蔽之处潜藏起来,在召唤的时间未到之前,他们还可以随时响应张大苟的召唤,前来支援他。
张大苟和肖凌天一样,可不是本地人,对这个兴安屯垦区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如果不是有飞行速度较快的妖精探路,他恐怕就是在林中转上数日都不一定能出得林来。
张大苟刚出森林,正不知行向何处,见有一辆三套大车,正迎面而来。车夫见张大苟年纪轻轻得,竟然猎到了一只袍子和一只狐狸,不由来了兴趣,扯开大嗓门招呼他。
“后生仔,你可是去葛根庙吗?上车吧,我捎你一程。”说话时,车夫一时吆喝,将马车停了下来。
张大苟正愁找不着方向呢,闻车夫主动邀其搭顺路车,自是正中下怀。当即,诚恳地道了一声谢谢,便把肩上的袍子搁到车上,自己也翻身在车夫旁坐下。
车夫扬鞭一声吆喝,马车又投大路往奈公府滚滚而进,扬起漫天尘土。
张大苟上车后,再打量车夫,见其年约四十,一脸髭须,黑脸膛,厚嘴唇,倒是一副憨厚相。知道自己对当地的情况不熟,张大苟道谢过后,也不敢太多话,怕言多必失。
车夫倒是个爽快人,见张大苟像是个害羞的小年轻,便出言问道:“后生仔,这狍子是你打的吗?”
张大苟笑了笑说道:“呵呵,是家父养的猎狗咬死的。”
车夫仔细一看,可不是么,这狍子的脖颈处有一个很明显的大洞,果然是被猎狗咬死的。
于是说道:“你家的猎狗可真厉害,一口就咬死了这几十斤重的狍子!”说着,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继续说道:“后生仔,这么大的一只袍子,可老值钱了,恐怕能卖四五块大洋!”
车夫又瞧了瞧张大苟腰上的狐狸,再次赞道:“这只狐狸也是你家的猎狗咬死的吧?能保持这么完整的狐狸皮,价钱更高呢!遇到哪个出得起钱的大家小姐,说不定能卖上10块大洋!”
张大苟笑了笑,虚应了几句。两人一路行来,大多是车夫在说,张大苟在听。
其经的事情张大苟也没怎么在意,倒是车夫说的一件事,张大苟记在了心里。
根据车夫所说,这两天,不知何故,奈公府的军人徒然戒备森严起来,说是这里闯入了土匪马贼。张大苟估计,肯定是少爷击杀中村震太郎一事被人发现了。
是日,张大苟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葛根庙,寻了一个专门收购山货野味的店子,把狍子和狐狸以及两张野兔皮都卖了。狍子果如车夫的估计,卖了四块大洋,狐狸则也卖了七块大洋,两张兔子皮不值什么钱,换了几个铜子。
张大苟寻了一家旅店住下,打算次日再置办些肖凌天吩咐的家什,便折返天门山去。
一夜无事,次晨清早,张大苟一觉醒来,在旅店中用过早餐,便开始在这个小镇中乱逛起来。
这个名为葛根庙的小镇,乃倚着一处山坡所建,有百十栋房舍,夹杂几间杂货铺、铁匠铺、马掌铺。
寻思着要置办的生产工具,张大苟便走进了铁匠铺,在里面采买了些现成的锄头、柴刀之类的农具,和掌柜的说好走时再拿。
从铁匠铺出来后,张大苟又在镇上采买了些锅盆碗瓢,以及大豆等适合这个季节播种的几种农作物和果蔬种子,又从镇上的粮食商店买了些面粉和大米。
林林总总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花钱不多,但加起来的重量却不轻,而且也不好用人力运输。张大苟便向镇上的人打听了一下牛的价格,听到只要10块大洋便可买一头大黄牯,便准备买一头牛回去。
也是凑巧,今天刚好是葛根庙的牲畜交易市场的赶集日子。张大苟便把这些零散的东西全部寄存在铁匠铺,自己向交易市场走去。
只是,张大苟刚刚走到葛根庙的牲畜交易市场,还没有见到牛的影子,便听到一阵喧闹声传来。
张大苟本不打算探这闲事,谁知道事情却主动找上了他。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在地上不断滚动,想要躲闪一个手持皮鞭的壮汉的鞭打。
小女孩一面发出凄厉的哭喊,一面在地上滚来滚去,壮汉的皮鞭却如影随形,不断朝她单薄的身体落下。
“真是天杀的!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站在张大苟旁边的一个小伙子低声地咒骂着,脸上一片愤慨,却不敢上前。
张大苟向四周的民众一看,见大多数都是一幅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便知这里肯定有什么故事。但一想到少爷下在在等着自己采买的东西使用,便想抽身离开。
谁知,在张大苟转身四顾时,那个小女孩已经滚到了他的脚下,而那个壮汉却浑然不顾小女孩身旁还有别人,猛地一鞭挥下。这下可好,连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