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你带亲兵营一旅兵马组成督战队,如遇到有谁胆敢jiyi掳掠,骚扰百姓,胡作非为的,就地处决。”
齐天闻言,肃然领命。立刻带着一百人转身离开了。
张诚转身对冯靖宇说道:“一会儿你率飞虎旅进宫之后,你如果听到宫内有厮杀声传出,就率领飞虎旅,翻墙进去,从太和殿而入,直奔春华殿,保护陛下周全。遇到千牛军阻拦,就地杀了!你该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有多么重大!不成功,你就不要再回来见我了!我也没有命,等着你来见我。知道吗?”
冯靖宇闻言,站定行了一个军礼,他肃然以对,铿然道:“将军放心,就算是冯靖宇死了,也要保证完成任务!保护陛下周全!万死不辞!”
“好!去准备吧!”张诚望了一眼冯靖宇身后的飞虎旅,说道。
飞虎旅应声而去。
接着张诚又对张老大说道:“张老大,从现在起,我把亲卫营交给你指挥,你要拿出当年在镇雄关的雄风来,知道吗?”
张老大豁然领命,他拍着胸脯道:“将军放心,张老大绝不辜负将军期望!”
张诚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北地师团和羽林军说道:“弟兄们,今夜,就是我北地师团再次为朝廷立功,建立无上荣耀的时刻!我们走!”
来到皇宫门前,张诚让全军掩藏起来,等待命令。
此时,春华殿外,赵辉已经来到门前,千牛军的大将军叶勋正好此时也巡查到此处,见到赵辉到来,先是为之一愣,见赵辉投来询问的目光,叶勋点点头,似在告诉他一切都准备妥当。
赵辉见他点头,心中稍安,整理了一下衣衫,才在门口轻呼一声:“儿臣求见父皇。”
殿内传来一声苍老而低沉虚弱的声音:“是小儿到了吗?快快进来吧!外面冷。”
闻言,赵辉为之感动,“小儿”这个称呼,还是陛下在潜邸时还不曾任职丞相前,对自己的称呼,那时的父亲对自己是多么的慈爱有加啊。想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赵辉心中不免柔软了下,但又想到这些年父皇对大哥一味偏袒爱护,对自己冷淡了许多的模样,心肠又硬了起来。
定了定神,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千牛军大将军叶勋,才迈步走进去。
进了殿,首先就听到了父亲的越来越厉害的咳嗽声,空洞而短促,怕是真如郭春海所言,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大殿之上,只见赵牧正坐在炕上的书案边,拿着一封奏折,正在看着。
赵辉伏地而跪,轻呼道:“儿臣叩见父皇。愿父皇的身体早日康复”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见赵辉伏地而跪,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心中颇为感慨。他不免想到,要是他当真有如此仁爱之心,自己也断然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心中的感慨,他时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
“小儿快快起来,坐吧。”赵牧指了指赵辉旁边的座位,说道。
赵辉从地上起来,依言坐下。
“小儿啊,今日这春华殿,就你我父子二人,为父有些话,想跟你说说。”此刻的赵牧,就像是当初在潜邸时一样,对赵辉慈爱有加。
赵辉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作状聆听,同时问道:“儿臣聆听父皇教诲。只是,父皇,夜很深了,您的身体,是否支撑得了?”
“无碍事,我这身体倒还支撑得了些日子!”赵牧目光灼灼的看着赵辉,仿佛想将他的心思都看得通透一般,赵辉这句话,无非有打探之意,让赵牧心中多少有几分凄凄然,较之刚才对赵辉的闻言细语,语气也明显淡然了些,好半响他才又说道:“小儿啊”
闻听父皇叫唤自己,赵辉抬头看赵牧一眼,迎着赵牧那灼灼的目光,赵辉又低下了头,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被父亲发现似的,心中不免有些心虚,但他毕竟是领兵在外十几年的大都督,还是强自镇定心神,迎着赵牧的目光,恭声问道:“父皇”
“自你二十五岁,你娘去世之后,父皇对你关心也就越发少了。这些年来,眼见着你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浴血疆场,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为父为你骄傲的同时,才发现对你的关心,也越来越少。为父今夜思来想去,有一句话,还是想问问,这些年,你凭着自己的努力,不断地进取,向得到什么呢?或者说,你最看重的是什么?”赵牧淡淡的问道。
乍一闻听此言,赵辉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久久未语,春华殿内,书房中落针可闻。赵辉低着头,沉默了好半响,才再次抬起头来,对赵牧说道:“父皇,自从儿臣十八岁从军开始,儿臣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正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儿臣甘愿冒着生死危机,也从未后退半步。这些年来,儿臣与大哥在朝堂上,你挣我夺,你都是在为了这个信念的实现吗?难道父皇当真不知道吗?不过,就算父皇知道,父皇向来偏爱大哥。民间有个词叫护犊子,虽然不好听,却是至理名言。父母偏爱小儿子,可为何在父皇这里,一切都变了呢?”
不待赵牧说话,赵辉就好像要将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都一一倾吐出来一样,他跪着面对赵牧又说道:“大哥有什么好的?在乱世之中,只有武力才能征服天下?难道靠着文治之功,就能扫清天下,廓清环宇?儿臣为朝廷,为大楚王朝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在父皇眼中,还不如大哥在后方治理一次水患,赈济一次天灾的功劳。要说偏爱,这些年,您对大哥的偏爱,当真还少了吗?”
赵牧淡淡的望着为发泄心中积怨而口不择言的赵辉,久久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