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特别好。
每天天一亮爹和娘就推车子出去买,我就在家守摊子,记得那时爹和娘偏心我,有啥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留着,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东西,有时候是糖葫芦,有时候是花卡子,娘还会裁衣服会绣花,把我打扮的比别家的闺女都鲜亮,还没过十六岁,提亲都能踏破了门槛子。爹和娘就在这些提亲的里面选了村西的柱子家,一来呢,娘觉得柱子就一个独苗,将来过了门没有妯娌比着,柱子娘也心善,没人给气受,二来呢,爹觉得柱子家有几亩地,还有三间大房子,将来必是饿不着,冻不着的。我也觉得这柱子是哥哥的发小,我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就应允这门亲事,单等着过了年,择个好日子就嫁过去。
可是,还没等到过年,日本人就来了。赶着抓着各家各户的男人去村子的东面去架桥修路,桥架起来了,路也铺完了,两根铁轨就沿着那架好的桥,铺好的路伸向更远的地方。又过了几天,火车冒着白烟,喘着粗气‘咔嚓、咔嚓’从村旁开过去,村里人都没见过火车,火车隔三差五的一开过来,人们都跑去看稀罕,慢慢的,习惯了,也就不再去看。
日本人还押着人在桥头修了座高高的可以住人的炮楼,有十几个带枪的在里面住着,出出进进,枪上的刺刀明晃晃的。
有一次,爹和娘出去买豆腐碰上了炮楼里出来的日本人,他们也喜欢我家做的豆腐,就叫每天给他们送去,爹不想去,娘说,人家有枪呢,咱惹不起。于是,爹和娘就去了。
哥哥回来知道了这档子事,非阻着不让去,说怕人家指脊梁骨,给日本人当狗腿子使,娘好劝歹说把他给推出了后门,把猎枪塞到他怀里,又把干粮袋子挂在他脖子上,让他去找村西的柱子去了。结果,这天就晚了,太阳上了三竿还没把豆腐送去,日本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来的是两个穿着黄军装的日本人,一个年龄大的,还有一个年轻些。年轻些的看着年龄和柱子差不多,说着磕磕巴巴的中国话。他们来的时候我刚洗过头发,sh漉漉的头发把衣领子和衣服的上半截儿都打sh了,贴在身上怪难受的,但是更让我难受的是哪个年轻的日本兵的眼神,在我身上盯来剜去,我紧忙躲进里屋去了。爹推着车子跟他们出去的时候,我从窗子看见那日本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时回头向屋里张望,跟送到门口的娘说,花姑娘,大大的好。
我的难从这时候就开始了,第二天爹和娘出去送豆腐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日本兵就来了,他从兜里摸出两个圆溜溜的铁盒子,用盒子旁边的小钥匙一扭一扭就打开了铁盒子的盖,路出粉嘟嘟的喷香的肉,他说这铁盒子叫罐头,咧着嘴笑着往我脸前送,我伸手挡开,他趁机抓住了我的手,嘴凑上来在我脸上脖颈子上乱拱,还扒了我的衣服,把我压在他的身子下面,我想喊,可他用那臭嘴堵住了我的嘴,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把我糟蹋了。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四婶子来买豆腐,看见我光着身子被日本兵压在地上揉]搓着,吓得瓷盆子从手里滑落下来,啪啦一下摔的粉碎,没来得及叫一声,扭身就往门外逃去,日本兵看见了,顺手就抄起靠在炕沿上的长枪,从后面爬‘啪’的一枪打过去,亏得四婶子跑得快,只打落了她头上顶着的花头巾。
爹娘回来的时候,日本兵正一手提着枪,一手提溜着没系好的裤子往门外走,和他们撞了个正着,啥也没说就出去了。
村里的事情传的快,下午柱子他娘就来退了亲。
可这事却远远没完,第二天日本兵又来了,还是带了几盒叫罐头的东西,爹挡着门不叫进,那家伙就用上着刺刀的枪指着爹,娘拼死拼活的把爹拉到了另一间屋子,插上了门。
我自个的爹娘都护不了我,我觉得整个儿天都黑了,塌了。
哥哥回来了,听娘说了这事儿,拿着猎枪就往外冲,要和日本人拼命。这回是爹阻着了,他卖豆腐常在外面走,对日本人的凶残早有耳闻,他怕哥哥去惹了乱子,给一村子人招来灭门之灾,也断了我们家的香火。
哥哥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子,一跺脚就去找专杀日本鬼子的抗联队伍去了。爹也背着皮货出了门,好久都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