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上的蚂蚱。
“祎儿晓得了,母妃,祎儿自会极力拉拢五皇弟,让他为我所用。”五弟喜美色,那就多送美人到他府上。
在夏侯祎与佟贵妃商讨之际,不远处的二皇子府邸正陷入不安与惶恐中,大厅四周布满面色凝重的灰衣人,凝窒的气流彷若流不出去的死水,阴冷腐败。
没人敢说话,静如碧潭无波般死寂,站着的、坐着的,无人面露欢色,绷得宛如张弓的弦。
“四皇子死了?”仿佛来自幽冥的冷沉声音,令闻者打骨子里发颤,寒入心窝。
“……是的,属下趁其不备长剑一送,他左胸吃了一剑。”看那样子绝无活命的机会。
“为什么杀他?”留着他还有用处,一把躲在暗处的剑,善加利用即可立下大功。
“因为他会为主子带来阻碍。”灰衣人说出他的评估。“就因他突然介入我和老三的争夺?”夏侯祈冷笑。
“还有他握有的名单中有我方渗入三皇子阵营的人,若是他将这份名单面呈皇上,主子手底下会损失不少可用人才。”那些人是刻意安排进去的,历年累月的渗透已爬上一定的地位,深受三皇子的信任。
“再大的折损有比失掉河南节度使更可惜吗?我花了多少气力才把冥顽固执的段文义拉到我阵犀你却让人将他劫走了。”一条线的布置非一朝一夕,偏偏毁于瞬间。
表面上段文义是夏侯祎的人,藉由他的淫威掩护私盐的通行,南船北运获利百倍,再将北方的皮毛、药材运回,又是笔可观的利润,银子如江河滔滔,滚滚涌进。
但事实上只有三成收入进了三皇子财库,五成则入了夏侯祈手中,余下二成由段文义及同僚分得,而夏侯祎还要付出一成左右的银两做为购盐的资金。
盐是暴利,人人趋之若鹜。
可是其中的风险也不小,若无缜密的心思妥善安置,很容易会由趋利者口中泄露消息,确保万无一失的做法是安插进自己人,全程监控买卖过程才能不走漏一丝风声。
“属下极力去追赶,但是进到岸边便不见踪影,江河上停了一艘三皇子的船。”皇家的记号他不会错认,是个“祎”字,以及三皇子惯用的虎纹。
“你是说段文义被老三救走了?”那他反倒是放心了,自视甚高的老三不会有所怀疑。
“……属下不确定。”他迟疑了一下,承认能力有所未及,不能给予肯定的答覆。
“什么意思?”夏侯祈目光一厉,射出森寒冷芒。
“属下派人查探了三皇子府的动静,发现他们也在探查河南节度使的下落,那艘航行江面的船平空消失了,有可能是第四拨人马出手。”但他还没来得及查得仔细,尚有疑点重重。
“你指的是大皇子?”他思忖着。
“属下不敢断定。”可是除了大皇子外,还有谁有此能耐,在几派人马当前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