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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有话但说无妨。”
“小女生舞,今年十八岁……”张姨娘期期艾艾,真不知道该怎么讲。
“娘,我自己来说吧。”韩生舞对景仲轩微一弯身,“府中日子枯乏,生舞常扮男装出门,数月前,在欧阳书铺偶然认识一人,谈天说地,相见恨晚,后来常在书铺相见,偶而也到酒楼吃饭,前些日子我告知他,自己其实是女子,又问他,可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不妥,他道,他过世的妻子也常常扮男装到外透透气,他觉得此举不妨。”景仲轩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韩生舞识得的男子便是四弟景仲宜。
“我见他一身布衣,以为只是个国考书生,便透露自己身分,暗示他来提亲,他也送了我玉佩为信,那时我才知他竟然是景家四公子。”韩生舞微微顿了顿,“我知以自己身分,绝对配不上他,但既然已经赠玉,我便在家等他上门提亲,只是左等右等,总也不见人,几天前爹爹透露想把我嫁给左丞相的弟弟当妾室,所以我才缠着母亲上门,想问清楚。”一旁,生烟听得目瞪口呆。
她虽然知道张姨娘是有事相求,但没想到自己的庶姐居然如此勇猛,真,真好样的。
消化完这些讯息后,生烟道:“姐姐莫误会,四叔房里有个小孩儿,入秋后一直在发热,四叔便这么一个骨肉,爱逾性命,自是不放心交给婆子丫鳜一汤一药,都是自己一口一口喂下去的,肯定是这样才耽搁了。”生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景仲轩,“嗯,这么说来我突然想起,区大人来找你那天,四叔不是有事想找我们商量吗?哪,上个月十五祭祖先时,他也有话要说,会不会就是这件事情?”景仲轩笑,“顺伯,去请四少爷跟侯府夫人过来。”稍晚,景家的人都知道了——四少爷跟韩家三千金定了口头亲,过几日便会请媒人上门。
对庄氏来说,不过是点个头的顺水人情,于己无损,又能讨好景仲轩,何乐不为。
二房跟三房则是暗自高兴,四弟娶到个没落侯府的庶女有什么用,那韩生舞的母亲张氏虽然鼠妾,但也是破格从丫鬟抬起来的,对景仲宜可是一点助力都没有,故两房都是真心恭喜。
至于老将军夫人汪氏,本来就闲得慌,现下又有婚事可以办,自然是十分高兴,美中不足的是老四这次成亲是娶继室,无法太过铺张。
生烟倒是挺高兴的,也趁机弄清楚这两个不对盘的女人怎会走在一起。
原来庄氏欲来访,又知道自己绝对不受欢迎,借口邀了与生烟有恩的张姨娘,而张姨娘正为女儿韩生舞的事情头痛,既不想女儿委屈做妾,又怕写信不小心让人拿了去,让女儿变成笑话,这时刚好庄氏来邀,张姨娘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景仲宜看起来很是端正,虽然女儿嫁过去是继室,但景仲宜房中没有妾室,也无通房,女儿过去便是院子主人,自然过得清心,怎么说都比当丞相弟弟的妾室好太多了。
生烟一大早便听见外院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