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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口气带着几分喜、几分乐,几分看好戏的期待心情。
郁以乔理解,这是明明白白的挑衅。
同样的话她已听过无数次,郑允娘的出身、郑允娘的品性、郑允娘的才干与能力,无一不将她比下去,一个永远的失败者是不会想去和胜利者攀比的,她并不否认,世上有一种越挫越勇的人,但她不是,她是那种知道古巴队很强,就会希望比赛抽签时,中华队永远别对上古巴的人。
畏缩?她承认,有一点。
前辈子,她让环境逼成女强人,这一生,在三个娘亲的疼惜下,她养出了几分怯懦性子,能够躲在旁人身后,她就不会想要强出头。
所以她不想与郑允娘面对面,不管是好意或恶意的劝解。
揉揉发涩的眼睛,她强抑着胸中如岩浆般沸腾翻滚的情绪,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以及麻木感窜上心头。
庄氏进门,在看见她的那刻,立刻拉起夸张笑容,说:“母亲,大伯对郑氏可真是好,礼物一件件往那边屋里送,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看得我真是眼红呐。”
林氏笑道:“还不是送些衣服药材,怀了孩子的女人,是该好好养着,将来孩子生下来健健壮壮的,父母亲才能少些心。”
“不不不,母亲您弄错了,这回送的衣料是云萝纱,那可时品,一般不轻易得的,而且那些个个金钏玉石,质地可不一般,样样件件都是上乘的好货,就说那根镶着珠子的发簪好了,颗颗珍珠有拇指那么大呢。”
庄氏一面说,一面偷眼瞄向郁以乔,但她没搭话,只是一口口慢慢地啜饮杯中茶水,茶水在舌间滑过,品不出香,只品出满嘴苦涩。
“一个妾竟用这般好东西,这就是亦勋的不对了,我都没见过大媳妇穿戴这么昂贵的饰物,不行,这家里还是有规矩的,就算男人不懂事,郑氏也得明白,即便男人再喜欢,一个妾也不能越过正妻头上。媳妇,住我陪你去说说。”林氏一把拉起她。
郁以乔轻轻地将她的手拂开。“谢谢母亲的好意,既是王爷送的,自然就该她得的,媳妇怎能多说什么。”
撩拨不起她对郑允娘的嫉妒愤怒,便想撩拨她们起冲突?
不确定这对婆媳有没有在郑允娘面前说过些什么,她不想探听、亦不当旁人的杆子,她的感情事,关起门来处理就够。
更何况,郑允娘都聪明地不去做多余动作,她傻乎乎地上门当妒妇,岂非落入下乘?她已经输她输得很可怜,何必再把肤浅端到别人跟前,旁人看不起自己已是痛彻心扉,她何必再教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没错,她依然骄傲,依然不想输,就算婚姻感情没了,她也要抬头挺胸。
“嫂子,这可不是装贤德的时候,你就不怕那边越来越过分,硬生生把你给压下去?嫂子,您得学学我,想进门,没问题,可人得攥在自己手里,免得她飞了天,让大伯眼里只看得见那个女人。”庄氏怂恿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