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是你的,还有上次子明特别为你买的翡翠之星呢,你看看,多漂亮。”
月婵看了一眼,随手掀了掀,对站在身后的保镖说道:“除了那几盒之外,剩下的先送到车里面。”
“是,夫人。”
不一会儿,几十盒首饰就只剩下几盒了,而剩下的那几盒恰巧就是月婵之前送给贾郝的,“既然这些是我送出去的,我是不会拿回去的,你们留下吧。”
“唉,宸宸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贾郝以为有门,这脸堆的笑皱纹都攒做一团了。
月婵慵懒的活动了一下身子,若有若无的说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几盒仿真首饰罢了,可能也就值个几千块吧,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呃……”
贾郝那堆起的笑瞬间僵成一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所房子格局真不错,子喻,你说是不是?”
月婵四下望去,敞开式的厨房,还记得当年妈妈说过,这样子就可以在煮饭的时候还能看看爸爸,而爸爸却玩笑的说,那是因为妈妈不喜欢煮饭,这样子就可以看到他在摆弄花花草草,骂他闲得够呛,最后的结果就铁定是老爸进厨房,呵呵……
“子明,快去拿房契。”
裴若人看出了问题,连忙对裴子明叫道,他几乎是冲出餐厅,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这房子的房契摆在了月婵面前,她抬手翻了一下。
“哟,这上面的名字怎么是贾郝,我记得这房子之前姓司徒,之后也应该姓裴呀,啧啧啧,真是阴盛阳衰呀。”
月婵将房契推到裴子喻面前,他看了一下,拨了一个电话,“陈律师,我讨债讨到房子,像这类的产权问题怎么处理?”
“……”
“好的,那你马上过来一趟吧,我现在在静宸花园。”
裴子喻入下电话对月婵点了点头,她看向此时的贾郝,脸色不大好看,不过,这才开始,“据我所知,裴家不止这点产业吧,子明如果进了监狱,恐怕这些也保不住吧。”
“……”
瞬间,裴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脸都变得惨白,贾郝几乎是歇斯底里吼道:“司徒静宸,你这个小贱人,裴家的东西都是我的,给你这么多,你还不知足吗!”
“呵……”
终于现出原形了,月婵望着已经崩溃掉的贾郝,目光里写满了不屑,都是她的,看来她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呀。
裴子明也是怒不可揭,可毕竟生死关头,他还是低下了头,不过,月婵早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侧头对裴子喻若有若无的说道:“子喻,如果我让我父亲申请司徒静宸的财产权,他们能分到多少?”
“嗯,你当时是意外死亡,按照法律继承来讲,你拥有裴氏一半的财产权,而裴子明与你的父母又各占一半,婵,好像有点少,只有四分之一。”
“说的也是,所以我这样子侵吞掉他们全部的财产似乎有点过头了,是吗?”
“不过,如果说裴氏是你一手创立下来的,也不为过,分他们四分之三,似乎也太过了,这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是啊,最有意思的是,这所有的财产即不姓司徒,又不姓裴,原来是姓贾!”
冰冷的目光如剑般射向贾郝,故事才开始一半,她就如此歇斯底里了,那么的话,恐怕会把她逼疯了。
月婵慢慢的站了起来,裴子喻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走到贾郝面前,贾郝下意识的向后一退,差一点将椅子推翻。
“你、你要干什么?”
月婵的目光之中写满了仇恨,双眸之中的怒火映照在贾郝的面孔上,心口猛然一揪,每次她想到这件事情,她总会抑制不住的痛苦,今天,她要问清楚。
“当年,你趁我掏钥匙的功夫,你伸出腿来绊了我一下,我问你,当时你有没有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孙子!”
一句话问出口,裴子明、裴若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贾郝了,孩子,怎么回事,听她的意思好像当年并不是静宸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这怎么可能?
“我、我、我……没有!”
贾郝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下意识的否认,不过,这时裴若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的难堪,只是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贾郝身上,没有人注意。
月婵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微微平息了心中的火气,当她再次睁开双眸,眸底满是寒冰,“如果不想让裴子明死的太难看,我劝你最好承认,到底是不是!”
这最后一句话,几乎撕破了她的嗓吼,贾郝吓的浑身一哆嗦,身子软就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喃喃说道:“我不适意的,我不适意的,我不适意的……”
“那么把我拽回到房里,让我整整晕迷三个小时,也不是你故意的吗?”月婵的脸都有些变得狰狞了,她俯身狠狠捏住贾郝的下颌,“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
贾郝全身开始哆嗦起来,裴子明完全怔住了,他眼睛瞪得老大,也盯着贾郝,那可是他的孩子,他的母亲到底干了什么!
“说……”
月婵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痛,身子有些不稳,裴子喻连忙抱住她,安慰道:“婵儿,都过去了,不要太激动,你的身体不好,身子为上,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
“呼呼呼……”
月婵也觉得头晕的很,这几句话几乎用去了她全部的力气,这个问题也一直像个阴影似的纠缠了她每一个夜晚,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贾郝,我要跟你离婚。”
就在这时,裴若人突然说道,裴子明扭过头去,心想现在是什么情形,怎么平时懂事的老爸也开始说起混帐话来。
“若人……”
贾郝听到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原来,她也有怕的。
“宸宸,我给你跪下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错,我给你磕头,我只希望你挠过子明。”
裴若人突然走到月婵面前,跪了下来,这一变化来的实在是太快,快到月婵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头就重重的磕到地面上。
咚……咚……咚……
重重的响声在大厅里响起,月婵再也受不下去,连忙弯腰拽住他,说道:“爸……”
这一声爸叫的裴若人老泪纵横,再也受不了,大哭起来,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月婵再也狠不下心去,半晌,她才缓过神来,问道:“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孽呀……”
裴子若叫了一声孽,身子差一点栽过去,裴子明连忙扶住他,此时贾郝已经完全傻掉了,好半晌,当他缓过神来,这才慢慢说起往事。
那还是春花浪漫的时候,曾经他与贾郝也有过美好的过去,可是,当结婚之后,贾郝本性尽露,日子对裴若人就变得越来越难熬了,当年裴子喻和他的母亲因为受到裴子喻父亲国民党身份的牵连,被打成了造反派,而远在台湾的裴若理怎么知道这里的艰难,后来……或许那种难过的日子,让他们觉得彼此找到了依靠,不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而偏巧,贾赧结婚一年也没有孩子,一检查,居然是不能生育,所以当裴子喻的母亲生下孩子之后,就被婆婆硬塞给了她,后来,裴若理去了美国,他派人来接她们母子,他们就去了美国,而这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几乎再也没有人想起。
“贾郝,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无数次说过,要让我断子绝孙,你做到了,你的心可真的够狠呀!”
当裴若人说完这一切,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静的只剩下呼吸声,不仅月婵无法消化这一个惊人的消息,还有裴子明、裴子喻兄弟,他们本来是堂兄弟,可突然之间,居然变成了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叮咚、叮咚……”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陈律师急急忙忙的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当看到眼前这一幕似吓了一跳,怎么还有人跪下了。
“裴总,你要的文件我已经准备好了。”
陈律师从里面掏出一份协议书,裴子喻接过来递给月婵,她低头看了一眼,将文件扔到裴子明的面前,无奈的说道:“请你把裴氏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我,你们,回到你们该回去的地方。”
“不要……宸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念在你和子明八年感情的份上,就……”
“够了!”
她真的后悔了吗,不是的,月婵太了解她了,贾郝太会演戏了,她把这场戏演了整整三十几年,连她都没有看出她居然不是裴子明的母亲,她是那么的爱裴子明,爱的几乎以为她有恋子情结,可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她真的爱他的话,怎么可能会把财产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根本就是在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如果,你不想没有人给你养老送终的话,我劝你,收起你的虚伪来,你不过就是不想回乡下过那种受苦的日子罢了,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子喻的面子上,我甚至可以让你们倾家荡产、流浪街头!”
当月婵的话说完,贾郝一下子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毫无血色,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完了、完了、完了……”
“签吧。”
月婵将钢笔扔到地上,裴子明翻开文件,本想看一下,可……罢了,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刷刷刷,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裴子明!
“还有你!”
月婵冷眼看着贾郝,她听到月婵叫她,连连,叫道:“我不签、我不签、我不签……”
“陈律师,像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吗?”
“嗯……从法律意义上来讲……”
“我要你从现实意义上来讲!”
法律,如果法律有用的话,她就不会死的那么冤,孩子也不会死得那么冤!
“这位夫人,我劝你最好签字,不然,我可以侵占他人财产罪控告你。”
陈律师蹲到贾郝面前,他来之前就已经查过了,静宸花园的这幢房子之前是属于司徒家的,如果想打赢这场官司,其实也不太难,只要做几份文件就可以了。
“我不签,我不签,我给裴家卖命卖了三十几年,这是我应得的!”
贾郝看起来要渔死网破,不过,月婵早就做好准备了,她就知道他们是没有办法对付这种泼妇的。
“贾郝,你可以不签,但是,我会每天派人过来巡视一圈,当然了,如果你有什么小伤的,可不要怪我呀。”
要让一个人崩溃,方法可有几百种,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一种解决办法,果然,贾郝听到月婵的话,吓的再也不敢说什么,连忙签下她的名字。
“贾郝,你很可怜,白忙活了三十年,一年之差,鸡飞蛋打。”
月婵将协议书拿到手,抬头看向裴子喻,有些不安的说道:“对不起,子喻,我没有想让你难堪的。”
“我们回去吧。”
裴子喻有些沉重,他拥着她走出别墅,上了车,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时之间,月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真的放过他们了吗?”
良久,裴子喻终于开了口,月婵的心噔的一下,她想过一千种可能,可独独没想过这种可能,她扭过身来看着裴子喻。
“如果你开口,我答应。”
“不……”
裴子喻突然变得很激动,他看向窗外,不再看月婵一眼,她的心又噔了一下,她虽然与裴子喻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是很久,可她却可以感觉得到,此刻的他是纠结的,是为裴子明担心的,但却又她顺不过心中这口气来。
月婵从后面抱住裴子喻,轻声唤了一句:“子喻,比起他来,我更在乎你,金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报复也已经没有了力气,我,真的放下了。”
“婵……”
“不要回头,让我说完。”这件事情,就让她在这一刻最后一次的讲完,“我所执着的,不过是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我是一个母亲,而她也是一个母亲,为什么她那么的爱裴子明,可却不能爱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吗,现在,我知道了答案,我问心无愧,不是我保护不了我的孩子,而是……裴家对不起我,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我的孩子,那是他们自己的作孽,而不是我的无能。”
“婵儿……”
裴子喻转过身来,将她抱进怀里,此刻的她,真的放下了,双眸之中的恨已经转为了内敛的深遂,在这份深遂之中,她变得异常安静。
“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也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子喻,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这一刻,她终于得到了新生,在这个世界里,裴子喻是她唯一的留恋了,月婵慢慢的靠近他的唇,轻轻的感受着这份温馨的爱情,心中,再也没有另一个人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