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等你回来。”
“我爱你……我马上就回来。”
裴子喻又为她开了加温键方才离开浴室,月婵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就在她快要睡着时,怦的一声巨响,吓的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当初你怎么说的,你是在耍我吗!”
好熟悉的声音,月婵连忙起身,匆忙的擦净身体,披了一件粉色的浴袍就走了出来,只见裴子喻躺在地毯上,额头上留着血,床头的花瓶碎了一地。
“你这是干什么,裴子明!”
月婵冲过来抱住裴子喻,目光如电般看向裴子明,他看了她一眼,吼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滚开!”
“你是强盗吗,如果你再这样子,我会报警的!”
“好啊,反正我已经被没有退路了,无所谓,不然我也会进监狱的,你报警啊,信不信我先杀了他!”
月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慢慢的站起来,走到裴子明的面前,抬起手放在他的胸口上,问道:“裴子明,凭良心讲,你觉得你这辈子有没有欠过谁的?”
她的举动让裴子明一怔,“欠谁,我能欠谁,我堂堂正正的经商,如果不是他,忽悠我上什么市,裴氏企业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她看他的目光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他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熟悉到就在眼前,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裴子明,你不觉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亏的慌吗?”
“亏……乐婵儿,你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以为谁都会讨好你,我告诉你,我裴子明不吃这套!”
“是吗,你看来不像是绝情绝义的人呀,那为什么背着老婆偷人呢?”月婵的目光就是一寒,放在他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难道你不亏欠司徒静宸的吗?”
“……”
司徒静宸……
裴子明一下子没话讲了。
“你说你堂堂正正做企业,你闯过多少祸,司徒静宸又为你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话说,我以为你这个时候至少会想想她,看来她不过是你的工具而已,用过就可以丢弃,什么爱情、什么忠诚、什么为她负一辈子的责任,她,真的太不值了!”
裴子明的脸慢慢的失去了血色,他的胸口宛如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司徒静宸这四个字,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还记得你跑进跟程氏签了一份完全赔钱的合约,司徒静宸陪着程董直喝到胃出血,才把这份合约给喝回来。”
“你说要做大事,要建一个大型商场,可批文没到你就动工了,又是谁,从清早到零晨站在雪地里给你等来了这份批文?”
“你说现在这年头,不送礼不行,是,商场上吗,本来就是利益关系,但是,送礼有你那么送的吗,权钱交易,既然做了,也无所谓呀,你要懂得善后呀,结果财务总监只因为说了一句顶你的话,你就把他给炒了,他已经是马上要退休的人了,他的儿子在国外还在念书,老婆又有病,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你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怕你吗,是因为你手中所谓的权力吗,错了,是司徒静宸用三百万买回来的!”
裴子明抬头看着月婵,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不再属于你的生活,而你,只不过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已,所以有一句话,我希望你听清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现在离开,算你聪明,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是你举报的我?”
月婵的嘴角慢慢扬起,淡淡的说道:“或者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你到底是谁!”
裴子明叫的歇斯底里,他要知道她是谁,他疯了似的冲过来,裴子喻怎么可能会容许他伤害月婵,不顾头上的伤也冲过来,一脚踹到他的小腹上,将月婵护在身后。
“你想知道我是谁,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司徒静宸呢,你信不信?”
“你是宸宸,你是宸宸,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虽然隔着裴子喻,可她还是可以感觉到裴子明那种崩溃般的惊讶。
“裴子明,如果你想让我再次帮你摆平这一切,好啊,求我呀,说不定我看到我们八年夫妻,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可以救你。”
裴子喻诧异的回头去看月婵,她的眸底冰冷的如寒渊般,虽然他知道她的话并不是针对他,可是却让他觉得心底升起阵阵寒意。
月婵并没有在意裴子喻的表情,而是推开他,再次走到裴子明身爆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八年过去,他还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不成熟,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求我、求我或许可以原谅你,求我呀!”
“宸、宸宸……”
裴子明突然觉得很害怕,他忍不住向后退去,可月婵紧紧相逼,一步一步的又走了过来,直到两个人退到墙壁,退无可退。
“八年,你说你会对我负责一辈子,可是呢,在你们家里,你母亲就是天、就是地,我拼命的在外面工作,回到家里还要照顾你母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她伸出腿来让我从楼梯上滚下来!”
“我、我……”
“当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又为什么在我休克三个小时之后不给我送医院!”
“这、这……”
“好,这不是你做的,那么我问你,你爱我爱到跟其他女人上了床,你爱我爱到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你爱我爱到我得了恶性肿瘤都不知道,裴子明,我付出了我的全部,可是……你似乎也太轻易享受我的心血了吧?”
“没有、没有,我有努力的维持着的,宸宸,我真的有。”
“是啊,你努力的维持着你们裴家的荣誉,把你的母亲打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把情人娶回了家,那我的父母呢!”
“……”
“那我来告诉你,我死了,你就把我的父母扫地出门,我的这双手,伺候了你父母八年,可是你的这双手呢,在我父亲中风的时候,你在哪里!”
“……”
裴子明全身都在,可月婵抖的更厉害,虽然放下了这段感情,可想起这些事情,她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这,就是她曾经花费了八年时候成就的男人。
“婵儿,你不要激动,你的心脏不好。”
裴子喻从后面将她抱住,希望能够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可这点温暖,已经暖不了她此刻的心,月婵直直看着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的裴子明,冷声说道:“你回去吧,明晚我会去你们家,战争,这才刚开始。”
“宸宸……”
裴子明似乎有话想讲,可是话到了嘴爆他还是生硬硬的咽了下去。
“别吓住她老人家。”
月婵说完,这才牵起裴子喻的手出了卧室,只把这一切留给裴子明,好久,他缓过气来,目光涣散的走了出来,,可却不知道去那里,只是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赚赚一直赚一直走到天黑,猛然一抬头,原来他走到了司徒静宸的墓地前。
上面的杂草已经长了好脯旁边的石头压着一束被风快要吹干了的鲜花,有多久,他都没有再来看过她了。
扑通……
裴子明跪在了墓地前,上面的照片中,司徒静宸的嘴揭着甜美的笑,笑的那么可爱、那么的单纯,这还是他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在他买了第一部照相机时,就在她一回身的那一个刹间抓拍的,这个刹间的她,看起来好幸福。
“宸宸……”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抱着墓碑痛哭起来,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他知道的,可是他每次碰到他母亲的事情,就下意识的去逃避,而她又太懂事,懂事的让他以为她一点也不需要心,他以为他赢得了一切,有一个深爱自己的老婆,可以照顾不懂事的母亲,还有漂亮的情人、孩子……
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他才是最失败的那个,原来没有了她的生活之中,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啊……”
他仰天大叫,悔,悔不当初没有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悔不当初不应该让她在家里也处处忍让自己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母亲,悔不当初不应该忘记她立下的规定,裴氏绝不上市!
悔……
这一夜,他抱着墓碑,就好像抱着她那温暖的身体,还记得冬天的时候,她怕冷,总是将她的脚放在他的肚子上,可是从何时起,他的肚皮上踩着其他女人的脚,还记得冬天的时候,她喜欢熬汤给他喝,可是从何时起,他觉得她煲的汤成为了负担……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做孽呀,他的肚皮上再也不会有那双冰冷的小脚,到了冬天,他也再喝不到热乎乎的汤……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司徒静宸,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才发现,他是那么的无力,经营一个诺大的裴氏,是那么的不知所措,只看见人前风光,现在却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小心翼翼,原来是自己这个肩膀根本就不够她靠,她活的原来是那么的累。
你看,她现在活的多惬意,身上穿的是名牌、戴的是独一无二的首饰、开的是帕加尼、住的是顶级公寓,这才是一个女人的生活,他给过她什么呢?
房子,似乎也有,可那个家……
车子,似乎也有,可好像她开的还是旧车……
衣服,似乎也有,可好像只有出席宴会的时候,她才舍得穿……
首饰,似乎也有,可好像每一次最后都变成了他妈妈的东西……
“哈哈……裴子明,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他仰天大叫,笑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滴泪,原来,他连哭的勇气都没有。
深夜里……
不远处……
月婵静静的站在黑色之中,风,旋着天空之中的沙尘吹散了她凌乱的长发,好久,黑色的帕加尼上走下一个男人,轻声的在她耳边问道:“回去吗,宸宸?”
她抬起头,看着有些相似的脸,问道:“你觉得我够狠吗?”
“是他伤你伤的太深了,这不怨你。”
“冰冻三超非一日之寒,或许,太过懂事也是我的错,我想把事情都做好,可是却忘记了,善与恶本来就什存的,没有恶,又哪来的善。”
“你想的太多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子喻……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我不想让你去爱乐婵儿,我想要你只爱我。”
“……”
裴子喻在风中将她紧紧拥住,他们真的考虑不了其他人了,他们相爱,非常非常的相爱,似乎这爱情已经超越了时间、地域、一切的一切,就是相爱了。
“王,似乎不太好?”
角色里,判官的眉头紧皱,他们招月婵回来,本来是想撮合乐婵儿和裴子喻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搞的越来越复杂了。
“唉……”
冥王长叹一口气,心中暗想,难道从此以后,佛祖驾前的长明灯不会再点燃,佛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都不担心?
“判官,你不要说得这么悲观吗,事情还没有到最后,谁知道他们的故事是悲剧,还是喜剧。”
余天佑挑了一下肩带,到是一脸的无所谓,冥王没有理他,带着判官消失在凄凉的旷野上,他眉头一挑,喃喃说道:“真是没有耐心的,不读书、不看报、不学习,成天的只知道倚老卖老,难怪玉帝和佛祖总为他们犯偏头疼。”
“咚……”
余天佑抱住脑袋,对着空气吼道:“你们两个老头,居然偷听!”
“咚咚!”
“你们……”
“你如果再叫我们老头子,我们不介意把你的生死薄改改。”
“不要……”
靠,本来就是老头子,居然还怕人叫。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