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等人立刻从小路赶往兜口镇。
“小鬼子,该千刀万剐!竟然把长空折磨成这个样子!我要在那些鬼子身上多开几个窟窿!”赵勇咬着牙、发着狠,估计以他现在的火气,能活活把鬼子咬死。
“一会儿见机行事,你别乱来!”高虎说道。
“见个屁的机!他们要是敢对长空动手,我就先灭了丫的!”
“高虎说的对,得见机行事,我们这次是救人,不是打架!想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在两人前面的杨荣面上不急心里急,他是把长空当亲弟弟一样。
长海为了不引人注意,将带出来的兄弟分成三组,分散赶路,路上又从一个老头那儿买了一辆独轮车还有那一车干柴,他总觉得这玩意能用得到。
那赵镇长和刘博早就在兜口镇外等候了。赵镇长心里五味杂陈,虽说现在是给日本人干事,但是长空毕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就这么的变成个死人,还是有些难过的;那刘博就不同了,天生和司马长空是冤家,他恨英雄,他恨民族英雄,不为什么,因为自己是汉奸,是中国的叛徒。
两辆军车在兜口镇转了一圈,算是示众了,不过也就这耀武扬威的一圈,为杨荣他们就位提供了些许时间。
刘博将兜口镇的伪军半数都安排在了刑场进行警戒。轻重武器都架在了周围,这要是大张旗鼓的来劫法场,那可真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兜口镇的乡亲们都涌到了镇外,他们不是为了看行刑而来,他们是为长空送行,这个镇子上的人,谁没有得到过司马家的恩惠?就算自己没能力报仇,等长空死了,给孩子收个尸,上个坟还是能做到的。
长海带人埋伏到了镇子外面,他不能与杨荣、高虎、赵勇一样混在乡亲们里面,他得负责掩护。长海让一个兄弟将位置他们的位置告诉杨荣,以便在解救长空之后好知道该往哪边撤。
长空手脚都带着镣铐,被推搡至荒芜的田地中央。此时,长空恢复了些许力气,饱含骨气的站立已经不成问题,他即便倒下也必须是笔直的姿态。
司马长云与周振天站在离车子不远的地方,这里不容易引起刘博的主意,更重要的是——趁乱抢车。
松原信秀带来的一小队日本兵用刺刀在兜口镇乡亲的面前形成一堵墙。还有那挺歪把子,仿佛在表达这么一个意思:谁要是轻举妄动,就死啦死啦滴!
杨荣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高虎,小声说:“一会儿我一开枪,你就先把那挺机枪端了。”
高虎咬着下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赵勇的手早就开始哆嗦了,倒不是害怕,赵爷连死都不怕,还能怕啥?他哆嗦着是生怕鬼子手快,他必须抢在鬼子开枪之前……
一名身穿黑色棉袄,头戴日本军帽的汉奸翻译拿着一份稿子开始宣读司马长空的罪状,师出有名嘛,鬼子也知道这个道理。
“司马长空,男,兜口镇人,司马清长子。此人曾参加29军与大日本皇军为敌,后在大名府之战,用奸计杀害大日本帝国的秋道将军,趁夜刺伤服部将军。就在前不久,又公然杀害十三名皇军与皇协军团长刘全。此人手上沾满了皇军的鲜血,恶贯满盈、罪孽滔天!日前被我们神勇的松原信秀队长捕获,松原队长念在他年少无知,想劝其悬崖勒马,却不料此人决意与皇军为敌,破坏大东亚共荣,为此松原队长只得将这一祸害拔除,以保地方安宁。”
“司马长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松原一脸得意。
“有!我有一肚子话要说!不过千言万语,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将你们这些日本鬼子斩尽杀绝!”司马长空怒吼道。
“哈哈,你再也没机会了!准备行刑!”
汉奸翻译喊了一声“准备行刑”,长空面前的五名伪军已将子弹上膛,随时等待下一声命令。
五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司马长空的胸膛。这时人群里已经有人放声大哭。这正是松原最想看到的,杀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中国人比什么都管用,这就是杀一儆百。
杨荣等人暗暗将手枪的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开战。长云在周振天的掩护下悄悄爬进了汽车的驾驶室。
每个人的心跳都回荡在空气中,但又都在寒风里凝结。
“开枪!”松原拔出指挥刀,他要像指挥战斗一样的指挥死神夺取长空的性命。
“砰—砰—”两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