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黑的夜晚,锈璀璨。
此时的皇宫已经是可以用寂静来形容的了,偶尔几处宫阙依然掌着灯,亮着烛火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可以用漆黑一片来概括。
此时的浣衣局也是安静一片,劳碌一天的宫女们早早地躺在了床榻上,三三两两的聊着闲话,喝着没滋没味的茶水。
用薄被裹得只剩下脑袋的巧慧,挪到了正在发呆的李茹萱旁爆悄声说道:“姐姐,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现在估计还在外面跟她们一样,累死累活的。”
李茹萱望了望外面依然忙忙碌碌的身影,将粗瓷杯中的茶水喝尽,未做任何反应,只是听着窗外“哗哗”的倒水声,有些惋惜。那些宫女在日头下跪了大半晌之后,才允许起身去做活,而活没做完之前,却是连晚饭都吃不上。
一步走错,步步错。
有了今日的事情,想来日后无论做任何事情,无论责任是否在她,都会在崔掌事的心中留下难以逾越的伤痛罢。这也难怪,在自己上司的面前像其他任何领导面前示好,下场都是会很惨的。任何人,都不愿意接收一个背弃旧主的人,因为她的忠诚度,已经大大地打了一个折扣。
无论一个人是否和他的直属上司一条心,在别人的眼中他都是他上司的人,身上永远都有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一个永远都甩不掉的影子。
所以,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错了定位。
李茹萱漠然地叹了一口气,猛然响起崔掌事屋中传来的那声“砰”的声响,听声音来判断,想必是她盛怒之下扔了茶杯一类的东西。这也难怪,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在宫中资历甚久,受了此等屈辱的崔掌事?想必曾经跟错了靠山,才导致现在不尴不尬的局面,任人欺凌。
在这宫中,人人都是可怜人,做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对着一些或许根本不愿意看到的人。
想到此处,李茹萱的眼中便多了一些伤感。
巧慧却不知她此时的心思,总以为她手责自己白天的唐突和冒失,讪讪地住了口,可又有些不甘心,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而说的内容,无外乎也就是哪个小宫女犯了错受了罚,那个小太监得了赏等一些琐事。
李茹萱没有心思讨论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之事,只是不咸不淡地搭着腔,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瓷杯。
巧慧也自己觉得无趣,半晌之后,转到了正题:“姐姐你怎么知道今日之事的结局?”
终于问到正经事上了,李茹萱倒也不想敷衍,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结局会如何。”
“那姐姐怎么会……”巧慧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若是误打误撞,当时李茹萱的神色和语气都是那么的坚定,完全不像是在赌一把。
“我只是知道,在宫中,若是想安身立命,平平安安地走出这皇宫去,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