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对自己出主意的一种报答而已。
将锦盒打开,一块古朴的圆形玉器出现在了邱泽的面前,只不过上面缺了一个口子而已。看得出来这是一块完整的玉,经过雕刻之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中央被雕刻成了一个镂空的字:淮!
东西入手,一股温润的感觉从上面传来,仔细打量了良久,邱泽忍不住感叹:“真是好东西,送你这个东西的人,恐怕是有大事相求吧?”
“先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冯铨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所求的事情的确不小,这也是我想请先生参详的另外一件事情。”
“一块汉八刀雕刻的玉玦,玉是汉代的玉,看的出来这是一块汉代的东西。满者为环,缺者为玦,这种玉玦多为帝王赏赐给王爷的配饰。意在警告诸位不可自满,要谦逊,乃帝王警示王爷之用。”邱泽抚摸着手中的玉玦:“送你这块玉玦的人很有心啊!”
叹了口气,冯铨苦笑着说道:“这人先生应该也认识,怀宁阮大铖!”
“是他啊!”邱泽点了点头,瞳孔一缩:“难不成他要起复?不对,他起复不用送礼送到你这里,还送这么特殊和贵重的礼物。玉玦上面雕刻着一个淮字,应当是汉时淮南王的配饰,阮大铖倒是舍得下血本啊!”
冯铨还真没想到这块玉玦这么大来头,不禁有些心疼,怎么就这么送出去了?
想到阮大铖说的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冯铨心中就是一阵火热,只是他所求的事情实在是不好办啊!看了一眼邱泽,冯铨咬了咬牙:“先生,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帮阮大铖?我对这个人并不是很放心。”
摆了摆手,邱泽叹了口气:“真的是多事之秋啊!阮大铖和杨维桓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他送你这个玉玦,未必就没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听了邱泽的话,冯铨犹如一盆冷水浇头,眼中不觉闪过一抹怒气。
“不必动气,阮大铖可不是杨维桓,这个人不好对付的很,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大错。”邱泽见冯铨动怒,笑着摆了摆手,将玉玦放回了锦盒里面:“说说,他求你办什么事情,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他要运作周延儒进内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年可东林闹成那个样子,现在又凑上去!”冯铨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一想到阮大铖就仿佛吞了苍蝇。
看了一眼冯铨,邱泽摇了摇头,冯铨虽然做到了首辅的位置,可是这斗争的经验却远不如人啊!
当年能挤走顾秉谦,也是机缘巧合了,与魏忠贤狼狈为奸才有了今时今日。难不成要走到头了?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邱泽还是要尽力保下冯铨的。
“阮大铖这是在为自己铺路,保举周延儒入阁,一方面和东林缓和关系,甚至还能修补关系,毕竟他本就是东林的人,宽且当年的事情是东林对不起他在先。”邱泽沉吟了一下,直接说道:“在咱们这边,他也是颇有人脉,最起码礼送到你这里,你都想要帮他不是?”
“一旦这次的事情做成了,阮大铖以后的官路就铺平了,迟早会平步青云,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邱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次的事情还不能不帮忙,不然他就会倒向杨维桓和顾秉谦那一边。”
一拍桌子,冯铨怒气冲冲的说道:“他阮大铖敢如此做?”
“他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着,消息很快就会传来。”邱泽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可以答应阮大铖,但是有条件,让他帮你弄掉杨维桓,彻底绝了顾秉谦回来的希望。”
“先生,周延儒乃是东林之人,怎么能,怎么能?”冯铨怎么了好几次,可是就没说下去。
斜着眼睛盯着冯铨,知道他没有了声息,邱泽才缓缓的说道:“怎么能不顾大局是不是?顾秉谦怎么说也是自己这边的人?怎么能帮着东林是不是?”
见冯铨不说话,而是低下了头,邱泽极为不快的说道:“说你糊涂你还不信,周延儒从没入过内阁,你怕什么?这件事情成不成还不一定,就算成了,周延儒刚入内阁,想要和你掰手腕,那也差的远了。”
“顾秉谦不一样,他是内阁首辅致仕的,回来自然是有实力和你竞争的。现在他们是要搞掉你,入过让顾秉谦当了首辅,咱们还能有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东林和顾秉谦都一样,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