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走出去的背影,杨维桓轻轻的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沉思着,良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杨维桓转头对身后的一个中年人说道:“徐府尹,这一次掉你来陪本官查案,不知道徐府尹有什么想法没有?”
对于杨维桓来说,选择一个人配合自己,极为关键,虽然刑部六扇门和大理寺都极为合适。可是杨维桓还真的不敢用,那些派过来的人,未必有什么好心。
心在朝堂局势波谲云诡,谁都在帮着自己,实在是不能随意相信其他人。
被杨维桓成为徐府尹的人,正是顺天府府尹徐泽成,顺天府的府尹相对独立,属于吏部直辖的官吏,品级也是三品,在京畿之地做官,没有人脉和能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正所谓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关小,顺天府尹虽然是三品官员,可是扔到尚书多如狗,侍郎遍地走的京城,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对于徐泽成,杨维桓还是能信任的,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同年,也是自己老是顾秉谦的学生。
“杨大人,下官没有什么想法和主意,一切以杨大人马首是瞻!”徐泽成淡然的笑了笑,没有轻易的表态。
如果说京城哪个衙门口消息灵通,顺天府绝对能排在前列,虽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徐泽成看的出来,这明显是杨维桓和冯铨的斗争。自己一个顺天府尹做的好好的,没必要掺和到这种上层斗争当中去,实在是得不偿失。
杨维桓也不在意,换做自己也不会轻易出头,但是杨维桓知道自己必须打动徐泽成。
没有徐泽成的支持,自己恐怕寸步难行,无论以后怎么做,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这一点是关键。把结案握在手里,进可攻退可守,那才是上上之策。
“徐贤弟,咱们都是老师的学生,又是同年,在朝堂之中更应该守望相助!”一边说着,杨维桓从心里拿出了一封信,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这是老师给我的信,作为学生自然是要帮老师的。”
将信封推过去,杨维桓笑着示意:“徐贤弟可以看一看,然后我们在谈些其他的事情。”
徐泽成一愣,下意识的拿起那封信,拆开看了看,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信上面写的很清楚,参劾冯铨,起复自己的老师顾秉谦。将信封放到桌子上,徐泽成陷入了沉思,这封信的分量太重,自己该怎么选择?
笑着将信收起来,杨维桓接着说道:“贤弟在顺天府尹的位置做了多年了,京畿之地在贤弟的治理下,可以说诸事顺畅。贤弟再进一步也应该,无论是进六部,还是外放巡抚,愚兄看来都很合适。”
怔怔的看着杨维桓,徐泽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真的很动心啊!
以自己现在的官职,想进一步千难万难,因为朝中没有人合适的人保举。如果自己的老师回来呢?自己还帮他入阁,他自然是要重用自己的。
如果进六部,那就是侍郎,外放就是巡抚,徐泽成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杨维桓:“不知道杨兄有几分把握?”
杨维桓见徐泽成松口了,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神色,做官的谁不想再进一步?与机会怎么可能会放弃?笑着敲了敲桌子,杨维桓轻声的说道:“如果徐贤弟愿意帮着我,我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徐泽成一愣,没想到杨维桓这么有把握,反而让他皱起了眉头。
“愚兄筹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短短的一两天那么简单了。”看着徐泽成,杨维桓沉声说道:“皇上登基伊始,我就上书试探,最终还是让我试探出来了。皇上有撤换首辅的心思,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徐泽成见杨维桓说的如此有把握,不禁开口问道:“兄长如何由此把握?”
“给你透个底,北直隶的科场弊案,压根就不是愚兄参劾上去的。”杨维桓凑到徐泽成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皇上自己说出来的,愚兄参劾的不过是冯铨专权而已。”
见徐泽成依旧疑惑,杨维桓补充道:“你看看北直隶的学政和巡抚,那可都是冯铨的人。一旦把案子牵扯到冯铨身上,一个科场弊案,他冯铨除了致仕回乡,还有其他的退路?”
原来如此,事情居然是这样,顺了皇上的心意,还有顾秉谦和杨维桓谋划,徐泽成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杨兄,有什么需要贤弟做的,但讲无妨,为老师办事,小弟也是义不容辞!”转瞬间徐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