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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的时间愈久,他就越发现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动,他的身体彷佛不属于他,再也不听使唤。
他知道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他得试着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活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得到自己的指尖末梢。随着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脚末端,他拥有意识的时间也变多、变长了。
四周好寂静,他努力试着抬起眼皮。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渐渐感觉到幽微的光线。循着光犀他终于找到出口,自黑暗中脱身——
刚睁开眼,他又瞇起了眼睛。
周围的光线虽不刺眼,但对刚睁眼的他来说还是刺激。他稍稍习惯了下光犀也终于看见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太医院吧?岑语默那次摔伤腿时,便是住在这房间。
他想起自己喝了毒药的事,很快便明白自己为何身在太医院。这时,他因昏迷过久而僵化麻木的身体及手脚慢慢有了感觉,他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着。
他转动眼珠,瞥见坐在床缘,靠着床柱而睡的岑语默。
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相信她一直没离开过他。想起她挨了范娇儿一刀,又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爆他虽欢喜,却也揪心不舍。
端详着她的脸,他看得出来她又瘦了,也是,被范娇儿挟持五日,后又为喝下毒药的他担心受怕,想必她的身心都饱受煎熬吧?
忖着,他胸口又一紧,发出了低低的闷哼声,「唔……」
听见声音,裴美乐倏地睁开眼,惊慌及忧心全写在脸上。
她立刻注视着的邢天与,看见他已睁开眼睛时,她瞪大眼眸,难以置信。
「王爷?」
邢天与深深注视着她,努力扬起唇角、对着她温柔一笑,艰难而虚弱地喊她,「语默……」
他醒了?而且叫了她的名字?裴美乐用力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得她皱起眉头。这不是梦,他真的醒过来了。
「王爷!」她喜极而泣,紧紧抓着他的手,「你终于醒了!」说着,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见她哭,他充满不舍。「别哭。」
他气若游丝,可她却清楚的听见他艰难说出的每一个字。
裴美乐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泪如雨下,「好,我不哭,我不哭了……」嘴里说不哭,可却怎么都停不下眼泪。
「说了不哭,怎么还哭呢?」
「那是因为我太高兴了,」她泪眼汪汪,「你昏迷了好多天,我怕您从此不再醒来,明知道要心怀希望,可是我……我……」说着,她恨恨地看着他,「我好气您!」
邢天邢虚弱地说:「为何?」
「您为什么那么傻?您为什么要喝下毒药?」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妳死……我不想看着妳又在我眼前死去,一次……已经够了。」
「那您就让我眼睁睁看着您在我面前死去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怪他,可是想起他喝下毒药的那一幕,她至今还是心惊。
裴美乐泪流满面,语气有丝怨怼地说道,「您忍心让我难过?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