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大部分人互作陌生的情形下我度过了一个早上的课程,期间有很多不舒服的地方
比如我和水静小声聊天时会招来其他人厌恶的目光,尽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厌恶我们,或许从大家开始互相怀疑时就催生出这种负面情绪,其他的小动作也没必要一一枚举,总之就是那种“你就是‘铃兰傀’”的感觉。()
大家的心门前面都已经站着“铃兰傀”,无论谁来敲门都会被怀疑。
心灵死亡。
我不禁又想到木原小纸条上说的话。
他们正在这样。
当时我回头看他他却在微笑,那种笑容背后的含义,仿佛早已预知到这是“某种必然”。
某种必然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吗?
我突然觉得沉在水底的谜团比上浮要多得多。
教室里过于阴沉,我实在是觉得憋闷,所以打算午休时间出去外面走走,收拾书包时,我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不属于我的东西
一张有卡通印花的纸巾,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
你右手边那组第三个座位的家伙写了你的名字。
认不出是谁的笔迹,实在写的太乱了,勉强才能读通顺,但我知道右边那组第三个座位坐着谁。
那是水静的座位。
自搬到综合楼的教室上课后,我们的座位顺序还是依照在三号教学楼的样子没有改变,依旧是四个组,每组五个座位,事故同学的座位没有撤走,只是空着,所以教室里哪些已经死了哪些还存活着一目了然。
就像我所在的这一组,是教室里最左边的一组,第一和第二个位置分别是文奈和春初的座位空着。
桃井那组的第一个座位空着,那是明也的位置。
明也左边平排的座位,也是第一个,那是纪美的位置,同样也空着。
唯有纪美那组的最后一个,也就是第二组的最后一个悠人的座位,他一直没来学校,座位也不明原由的空着。
是谁写来的留言,在我书包里。
是想告诉我水静把回信写给了我吗?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了某个角落的情景刹那间一股冰寒直击我的心口。
是千叶典,他在座位上好像也在看某种留言类的东西,看完后抬头的瞬间刚好和我的视线有所交集
他看的“东西”是不是和我的一样,他往我的方向看难道说那个留言上是在告诉他我把回信写给了他?
我突然觉得往深处想这是个令人寒冷又战栗的问题。
我再度巡望四周,好像没看到其他异常眼神了。
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知道不能互相去问“给谁回信”这种问题,这样做的话会导致什么可怕后果我完全不敢估量。
这时候桃井走过来对我低语了一句。
“琉璃希,我们现在去找悠人,你要不要一起?”
我点点头,桃井的“我们”二字只有他和光辉两个人,千叶典没跟他们一起,据说家里有事情,水静又朝我贴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我们按着班级通讯录,桃井预先打了上面悠人家的电话,但无人接听,直接去对方家里的话会显得有些冒失,想到之前悠人的样子桃井又再次拨通了电话,这回有人听了。
“喂,请问悠人同学在吗?我是他的同班同学桃井。”
“能让他听电话吗?”
我只能听到桃井说些什么,不过对方的回话也大致可以猜出来。
“我有紧急的事情,能不能还是请他来听电话。”
之后是漫长无声的等待
桃井握着手机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