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想看看春初的表现,距离自己喜欢的人一步之遥的反应,可是走廊过于昏暗,从门缝里狭出一道光来只照射到她的脚尖。
“这里好像有发霉的味道。”
听到我抛来个不相干的问题,水静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叫道:“啊呀,我想起来了,小希,本来我是要带你去四楼那间教室的,话说那间就是九七年时高一d班的教室,那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在那间教室发现的。”
这栋综合楼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产物,除了一、二、三号教学楼以外,这栋的建筑风格最老,一共四层楼,内走廊两边都是对等距离的门,光线幽暗,楼梯的护栏上刷着油漆,能看到上面已经有裂纹了,每层楼都充斥着一股油毡的味道,但我似乎又觉得那种味道像霉味。
想到之前水静说过的事故,再联系眼前一副陈旧腐朽的楼道景象,一些惊人的恐怖画面瞬间就在脑子里具体起来,放佛生动到能嗅出血腥味来。
水静走在我和春初的前面,我们正在上楼,楼梯和鞋底在寂静的环境里碰撞出让人发慌的响声,水静受不了这种气氛,她两只手互相搓着手臂,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和春初。
“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搞得我都紧张起来。”
“那间教室已经弃置不用了吗?”我问道。
“嗯,那件事情发生以后高一d班就换了教室,当时的老师应该是觉得换换风水可能会把厄运赶走吧。”
“几乎没什么人来这里。”这是我认识春初以后她说的第三句话,声音很小。
“是的,春初说的没错,用得到的几间教室都在一楼到三楼,上面这层被改为仓库了。”
“他们在那间教室里发现了什么?”我又问。
“照片。”水静嗫着声说道,“里面原来挂着一张九七年高一d班的集体照,事故发生以后,那个死去的学生莫名其妙从照片上消失了,并且说其他合照里也完全没有,就好像故意不让人想起那个学生的样子。”水静撇撇嘴。
我觉得后面这几句应该是水静添油加醋的结果,不过真想看一看那张集体照,在水静声色俱全的演说下,我发觉自己对这件事情生出了浓厚的兴趣,“真想知道事件的真相”那种强烈意愿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但也叠加着我对这件事的恐惧感,甚至因为其中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令我一遍一遍的打着寒战。
这间教室的门上了锁,是那种老旧的挂锁,周围好像还有封条贴过的印记,我拨弄了一下挂锁,突然一个问题从脑袋里弹出来。
“对了,铃兰傀的来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闻言水静和春初同时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面面相觑之后都纷纷摇头。
“没人看过我的意思是还活着的人。”春初吞吞吐吐的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接着她不禁“啊”的叫了一声,我们跟着她也尖叫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就冲出了这栋老旧的综合楼,像是逃出了野兽的血盆大口,楼外花坛边的长椅上,我们三个呼哧呼哧的狗喘,已经没有女生该有的含蓄,样子极其狼狈。
“春初,你怎么在别人没准备的情况下那样叫啊,会吓死我的。”水静撅着嘴抱怨道,由于体型差异,在逃跑这种激烈运动上她会比较吃亏,她对春初的“突然袭击”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有有老鼠”春初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道,刚一说完她就顿住了,眼睛像黏着胶一样停在一个点上。
我顺着春初的视线寻望过去,原来慌张狼狈的春初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她喜欢的人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也看着我们这边。
木原懒散的站在那里,校服被他反手用手指挂着搭在一侧肩上,微卷略长的头发朦胧的遮住眼睛,线条凌乱,白衬衫随意扣着纽扣,和桃井那种一板一眼像扑克画的红衬衫比较,他就像水粉画里一抹晕开的浅色,与周围安静的淡黄植物搭在一起十分柔和,给人极为舒服的感觉。也许是水静先入为主的介绍,我才对一个其实散漫不羁的男生产生了如此完美的心理作用。
“不要去那个地方,很危险。”
还没等我们反应他已经转身走了,身后是那句话留下的尾音和春初复杂难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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