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
“我要走了。”姒兰说。
“嗯”
“在那之前——”
“怎么?”
趁她转头之际,姒兰飞快的低头,双唇落在她的眉心。
东方颜呆了一下。
回过神,屋内早已不见那抹雪白的身影。
“流氓!”她瞪眼骂了一句。
※※※
因为白日睡得足,晚上睡不着,东方颜起身下榻,披了件斗篷,打开门,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今晚没有月光,苑中一片漆黑,只余廊檐下几盏昏暗的灯火。
东方颜唤了一声:“紫萝,橙碧。”
主屋旁边的小房间“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小丫头提着一盏灯,匆匆地跑出来:“,您醒了。”
“飘飘睡了吗?”
“睡了”紫萝说:“在西面的厢房里。”
“嗯”东方颜点点头。
“,您饿不饿?”橙碧说:“我熬了红豆粥,在膳房里,您要不要用一点?”
东方颜摇了:“你们去睡吧,我呆一会儿就回房了。”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看出她不想让人打扰。
“那,你有事就唤我们。”说完,紫萝和橙碧留了灯给她,就回了屋。
东方颜提着灯在苑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开始发呆。
“那小子武功不错。”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东方颜眸光清闪:“龙大哥也睡不着吗?”
“飘飘的母亲是灵女族的人,那一族的女子极其稀少,品性纯良,拥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灵眼。”
“飘飘不是看不到?”
“飘飘具有我跟她母亲两个人的血脉,即使看不到也可以感受的到。”
“龙大哥想说什么?”
“灵女族因为这种天赋的关系,大多命运凄惨,传承到现在,已经极其稀少了,飘飘,一旦我不在了,她会遭遇到什么,根本无法想象。”
东方颜抬眸看向苑中的树梢,漆黑的夜色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龙大哥想让我做什么?”
“我以前找人推算过飘飘的命格,同大多数灵女族一样,她注定孤苦地过完一生,而她的一生,不过短短十年。”
东方颜心底一震。
飘飘一岁丧母,两岁身负剧毒,三岁失明,四岁跟着父亲四处漂泊躲避仇人的追杀,如果没有意外,她以后的日子确实难过。
“但是,那人也说过,飘飘的命格,有一个人可以改变?”
“谁?”东方颜下意识的问。
“你!”
东方颜没有说话。
“那人说,飘飘唯一的转机,在于一个贵人,那个一袭红衣的少女,她打碎命运的藩篱而来,拥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所以,龙九炼才会那么轻易地带她去见龙飘飘,又那么轻易地跟她回了国公府。
“如果,你能够令飘飘好起来,我愿意,奉献我一生的忠诚!”
龙九炼消失了许久,东方颜还坐在苑子里。
她凝视着漆黑的夜空,双眸流露出深沉的悲伤,喃喃道:“改变一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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