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那淡淡口气吩咐的时候,却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法违逆的力量。却让桑县令情不自禁轻轻的点下头。
回过神来,桑县令方才微微一愕。
不过只是苏涵之的一名侍卫而已,却压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让他不由自主变得小心翼翼。
虽然如此,沐风却不会让人产生反感,这种气质却仿佛与生俱来。桑县令再次忍不住想,沐风也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不过自己刚才还在想别的什么哈,桑县令思维被打断后,顿时就想不起来。
至于玉倩则是一直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
“桑县令,这位侯爷是什么侯爷?”玉倩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是京城第一纨绔苏函之。”同样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桑县令,不由得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紧紧的捂嘴。
就连如今有些脱线的玉倩,也察觉事情显然有些大条,因为桑县令的表情实在了充满了惶恐。
“哈,想不到我苏函之的大名果然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冷冽而富有磁性声音响起。
玉倩心中亦有丝丝怜悯她一抬头,清亮眸中顿时映照男人身影,却一下被眼前那一抹霸道的红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但见男子缓步走下,一身猩红描金长衫,配上白玉连扣腰带,穿着随意,脸上似乎春意未褪,荒唐得脸部也是蒙上了一层淡淡雾气。
他虽然没有沐风的温雅,但是若两人同在,这份夺目的光彩却总让人不自禁忽略了沐风。
眼前脸孔冷厉而精致,宛如上天精心创造的艺术品,神韵中隐隐含着张狂和不羁。
“侯爷,是下官一时失言。”
桑县令汗如雨下,他可是还很清楚关于苏函之的那些传言。
身为太后外戚,他性子张扬,甚至当今圣上都与他是表中之亲,感情要好。连苏函之弄死朝廷要员,内阁上书,陛下居然也是不闻不问。而自己这等小小官儿,相信苏函之若是有意,弄死自己比弄死小蚂蚁都要容易些。
苏涵之似笑非笑:“夸你而已。”
桑县令欲哭无泪,不知如何反应。
“本侯可是对这个外号满意之极。”
分不清是戏谑还是说笑,却仿佛是在故意捉弄桑县令。
桑县令晕头转向,连连说是是。
玉倩手心却生起了一层汗水,眼前这个男人侵略之意也未免太强。
唯独小小心垂下头,只希望自己这身子变得小小的,希望莫要有人注意到她,尤其是他。
只是天不从人愿。
苏涵之还是注意到了她。
最初,他只是看到桑县令身边带着一女扮男装的少女,面容清秀,姿色尚可,就是气质不佳。
那女子看上去哆哆嗦嗦像只小白兔。
苏涵之素来不喜太柔弱的女子,只觉得那种动一动就流泪的女子,也未免太柔腻,少了几分胃口。
昨天送来的芸娘就不错,千娇百媚,身材不错,风骚得很。
不过当他无意间看了玉倩一眼,却渐渐看出味道。
怯生生的脸孔有无尽羞怯之意,看上去端是惹人垂怜。
周身一股清新之意,宛如一股清泉,却又散发的气息,似乎勾人去品尝这股清甜。
苏涵之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身子隐隐勾动一股。
他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强烈。
眼前这少女气质与自己是截然不同,可是又让苏涵之觉得两人是如此的契合。
想不到这桑县令别的才能不佳,挑美女的眼光却不错,以后若当不了官,还可以去青楼发展事业。
玉倩却觉得有些不悦。
男人贪婪的目光如火,让她很不自在。
不过这侯爷就算是色狼,料想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伸出利爪。
不过若等会儿他若邀约自己私下房中一谈,那她也自然是不会去的。
只是,玉倩显然也嘀咕了男人的厚脸皮以及嚣张程度。
她下巴被男人手指微微一抬,以最典型良家妇女被调戏姿势对上了苏涵之的脸孔,眼前一双狭长的眸中有丝丝惊讶。
“不错!”苏涵之这样称赞一声,却不免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为何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其实这女子只是未经世事罢了,故此有一双清澈的眼,虽然清澈,却也太浅薄。
玉倩对苏涵之这种调戏举动愕然
未及反应,自己就被男人搂住了腰肢,拥入怀中。
鼻端闻着浓腻糜烂的香气,苏涵之学武的身躯格外有力。
“桑县令,你送的这个小礼物,本侯就收下了。”
苏涵之大方的签收,比起芸娘,怀中的小白兔显然更合他的胃口,有让他带回京城的。
女子的身躯如想象中的那般,还带了股淡淡的温软的甜香,实在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畅。
桑县令脸上却顿时露出惊慌之色:“侯爷,不可——”
苏涵之心忖看起来桑县令居然舍不得,为了这只小白兔,这胆小如鼠的桑县令居然还敢出语阻止。
该说这小白兔看似清纯,对男人却也是颇有手段。
桑县令却简直急得要哭出来,侯爷他当萝卜习惯了,当众强抢良家妇女也不算什么,只是他担心的却不是玉倩。
他是担心苏涵之的生命安全。
一句侯爷小心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听到少女羞愤娇嗔:“死色狼!”
啪!很清脆的巴掌声。
桑县令下巴都快掉下来,总之他现在不但乌纱帽可能不保,只恐怕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身为一个小小小县令,头上有层层上司,他平时过得小心翼翼,是何等不容易。若不是他一时心软收容玉倩,他一家连小老婆二十八口何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沐风本来视若无睹。
只是当玉倩一巴掌打过去,苏涵之那稳如山岳的身子突然开始飞出去。
退,再退,退了好几步仍然刹车不住。
啪!
是苏涵之压坏了了一张红木椅,最后才摔倒在地。
喘了几口气,苏涵之端是心有余悸。
他如此嚣张,想要他死的人足有半个歙县那么多。想要杀他的刺客,也是层出不穷,并且刺杀的花样还不带变化。
但是无论自己经历多少腥风血雨,也从没一刻觉得自己如刚才那般讽刺加惊险。
若说自己差点被某个女人一巴掌打死,只恐怕他苏涵之那些仇人会笑得喘不过气。
可是无论多可笑,这就是事实。若不是他苏涵之身经百战,顺利卸除力道,在那巨力打来之际连连后退,最后将这力转嫁椅上,只恐怕自己如今已经是颈骨折断而死。
现在他全身疼痛骨头如散架一般也自然不必说了,半边脸颊更是高高肿起,随即鼻子一热,手掌也感觉点点温热。
也没什么,就是被打得流鼻血而已。
苏涵之更感觉自己半边脸颊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他许久没这么狼狈,许久也没经历这样危险。
自从聘请了沐风这个贴身侍卫保护他之后,苏涵之很久没有跟生命危险这么亲密接触。而一贯精明的沐风,想必也被凶手纯真无邪的相貌欺骗,故此放任这个人形炸弹来到自己的身边。
不过,他也被那双清纯眸子所欺骗,故此放松了警惕,让这只看似白兔的老虎来到自己的身爆甚至拥她入怀。
现在那始作俑者却嘤嘤嘤的跑开,好似她才是受害者一样,哆哆嗦嗦躲在桑县令背后轻泣。
似乎她根本连根头发丝也没断,居然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